秦时却不肯放手,将脸往她香软的颈窝里一埋便不动了:“洞房花烛夜……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见。”
阿浓:“……”
“总算将你娶回家了,我心里真欢喜。不过……想到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心里又有些害怕……阿浓,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心里麻麻的,又是甜蜜又是酸涩,少女闭上眼,许久才答非所问道:“我先给你换药吧。”
“你给我换?”颈窝里的大脑袋动了动,一副“你若是否认我就不起来”的无赖样。
“……”少女眼角一抽,到底是“嗯”了一声。
***
料到秦时撑了大半日伤口必然会裂开,白羽早就已在新房里备好药膏,纱布等物。怕阿浓不知换药的步骤,那胖子还十分贴心地写了张字条放在旁边。
阿浓拿起那字条看了一眼……
第一步:帮伤者脱衣裳。后面十分猥琐地注明:因伤在后背,伤势严重,衣物需脱光。
阿浓:“……”
“怎么了?上面写什么了?”暖暖烛火下,少女微红的脸蛋像是盛放的牡丹,清艳娇美,青年看得口干舌燥,顾不得伤口疼痛,强撑起身子靠了过去。
阿浓飞快地收起纸条,没让他看到,只努力绷着脸,脸色淡然地说道:“没什么,你……先把衣裳脱了吧。”
脱衣服什么的,秦时身体越发热了,然而……
想到自己眼下正处于心有余力不足的尴尬状态,青年心里便一下叫憋屈填满了。洞房花烛,娇妻如花,可他可却只能眼巴巴干看着……还有比这更叫人郁闷的事么?!
默默地将这笔账扣到罪魁祸首章晟头上,又在心里将他这样那样来回砍了千八百刀,秦时这才低头开始解腰带。
阿浓见他动作僵硬缓慢,恐他再次牵动伤口,到底是忍不住上前帮了他一把。
大红喜袍缓缓褪下,露出了青年肌理分明,坚硬结实的身体,阿浓低着头不敢乱看,脸蛋烫得厉害。
秦时见此微微弯唇,刚要说什么,却见少女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
阿浓看着他身上那块已经叫鲜血彻底浸透的雪白纱布,以及纱布下隐约可见的狰狞伤痕,用力抿了一下唇角:“没什么,你的伤口裂开了,我去叫玉竹打点热水来。你……盖好被子,莫冻着。”
她说着便飞快地起身往外间走去。
秦时愣了愣,待反应过来,顿时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
媳妇儿这是心疼他了呀!
***
叫来热水替秦时擦去身上的血污,又按照猥琐白胖子纸条上所写的那样帮秦时换好伤药,阿浓这才轻轻舒出一口气。
“是不是累了?叫玉竹进来伺候你洗漱,洗完了咱们就早点歇息吧。”趴在床上歇了一会儿,秦时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阿浓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既然已经成亲,于情于理都应该夫妻同房,可眼下这种情况……
一眼便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秦时抬目,十分正人君子地说道:“放心,我眼下正伤着,什么都做不了,咱们只好好睡觉,嗯?”
虽说心下还不知道往后该怎么相处,但礼都成了,再坚持分房睡未免太矫情,阿浓犹豫片刻,到底是点了头。
然而……
说好的什么都不做呢?!
刚躺下没多久便被人扣住细腰堵住嘴巴的少女嘴角抽搐,一把推开了身旁言而无信的臭流氓。
“阿浓……”秦时气息微乱地看着她,一双幽深漂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少女心跳失序,有些受不住地别开了头:“你……说话不算数!”
秦时麻利认错:“对不住,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阿浓脸蛋越发烫了起来,她咬唇,飞快地往床里头挪了挪:“再不好好睡觉我就出去了!”
“别,我已经嗯……睡着了……”青年说着便发出了呼呼的瞌睡声。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少女忍了忍没忍住,飞快地弯了一下唇。
然而过了一会儿……
“阿浓?”
“……”不是睡着了么?
“媳妇儿?”
“……”
“娘子?夫人?宝贝儿?”
“……”阿浓终于忍不住红着脸轻踢了他一脚,“睡觉!”
秦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夹紧她的脚,然后飞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抱紧,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我睡着了,我在说梦话,唔,还有梦游……”
阿浓:“……”
简直是好气又好笑,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赖皮!
顾忌着他的伤处,她不敢大力挣扎,又见他这回抱住自己便不动了,没有继续耍流氓的意思,到底是咬咬唇随他去了。
察觉到少女的妥协之意,秦时满足地弯起唇角,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