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的小俩口说说笑笑,气氛十分温馨,却不知与此同时的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将会影响他们一生的大事。而此时外头天上也是阴云四起,似在宣告明日将会是一个阴沉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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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早阿浓便被哗啦啦的雨声吵醒了。因着身子重,她最近夜里一直睡不好觉,好不容易秦时回来了,半夜又是给她按摩又是陪着她折腾的,终于比前些天睡得舒服了一些,却又被这大雨给吵醒了……
郁闷啊。
“再睡会,我陪你。”
秦时心疼的目光让阿浓回过了神,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刚要说什么,外头突然有人敲门:“侯爷,侯爷!您起了吗?”
来人声音急切得近乎有些尖锐,伴随着哗哗的雨声落在阿浓心中,带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得封侯爵之后秦时便带着家人搬进了这孟怀御赐的定国侯府,而能进到这府里伺候的,全是他的亲信。他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若非真有急事,绝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贸然来敲门,因此秦时也没有耽搁,马上下床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阿浓有些坐不住,片刻之后下床跟了出去,谁想刚走出里屋,便听到了一个令人骇然的噩耗——楚皇后所出的小皇子,孟怀如今膝下唯一的儿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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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随着后宫妃子人数的增加,孟怀对楚绾绾这个出身并不太高的皇后越发冷淡——倒也不是故意冷落,只是美丽水灵的新人多了,自然就分不出太多时间给已经看腻的旧人了。但对于楚绾绾所生的大皇子,他还是挺喜欢的。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出生时又遭受了诸多波折,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自然格外多了几分怜惜。
是以对于小皇子的突然夭折,孟怀暴怒地下了死令彻查此事,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不是他想看见的——
害死大皇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近来最受他宠爱的两位妃子。
孟怀其实并不沉迷女色,女人对他来说只是生活必须的调剂品和某种平衡前朝的手段,无论是谁,在他心里都重不过江山与子嗣,所以若只是寻常妃子,他定不可能轻饶她们,可偏偏,被查出来的这两位如今都怀着身孕。
一个七个月大,一个八个月大,都是快要生的情况,且其中的贤妃,他如今正需要用到她的兄长制衡前朝,不可轻易妄动。
“月美人谋害皇嗣,罪无可恕,念其身怀龙子,刑期压至生产后,其余与此事相关的一干人等,即刻斩立决。”沉默许久,孟怀突然闭上眼睛说道。
那秘密前来回禀真相的暗卫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相关的一干人等?那贤妃娘娘……”
孟怀睁开眼:“此事与贤妃何干?”
那眼神不复平常的温和,威严中带着沉沉的寒意,暗卫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忙低头道:“此事是月美人自己的主意,与贤妃娘娘无关。”
孟怀这才淡淡地“嗯”了一声:“下去吧。”
暗卫离开后,殿中便没人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这才身子微软地往后一靠,露出夹杂着恨怒,愧疚,懊恼等等诸多情绪的复杂之色。
不是父皇不想为你报仇,只是……
想到三个月前那场险些叫他变成太监的刺杀,孟怀捏紧了双拳,脑中又浮现了心腹太医那句叫他乍听之下几欲发狂的“伤在要害之处,恐于未来子嗣有损”。
他绝不能让自己落入后继无人的狼狈境地。
***
阿浓与楚皇后本不是太熟,但因沈鸳之故,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二人关系亲近了不少,虽说顾着彼此的身份无法真正交心,但出了这样的事情,阿浓还是无法不为她难过担忧的。听说楚皇后悲痛病倒之事,她本想进宫探望她,然而想到自己即将生产,便又打消了念头,只对前来与她说话的沈鸳道:“三姐姐这些天好好地陪陪娘娘吧,她实在是不容易。”
沈鸳与楚皇后关系很不错,因此事心里也是憋闷得紧,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只管安心待产,其他的等生完孩子再说。”
“嗯。”阿浓叹了口气,刚要再说什么,下腹突然一阵抽痛。她一愣,待反应过来,抬头冷静地看着沈鸳,“三姐姐,我应该是要生了。”
沈鸳:“……”
这日中午,说生就生的定国侯夫人再次顺利产下一子。可把再次化身为蠢爹爹的定国侯给高兴坏了。不过大皇子的事情刚发生没几日,秦时也不好在明面上表现太过,只低调地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亲朋好友。
然而再是低调,自他凯旋归来之后便重新盯上他了的孟怀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定国侯又得了一子?”
刚因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太医发过怒的年轻帝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用力握紧了双手,他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心里猛地燃起了一团烈火。
他刚刚失去唯一的儿子,往后还可能再也生不出儿子,可秦时却……
凭什么?!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