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萝心中一下子便着急了。虽然她知道她娘最后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解了此毒,可那还要很久之后啊,而且,前世是自己不知道,这世自己明明就知道,却要她如何能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做,任由她娘亲受着那毒的折磨。
所以也顾不得自己前一刻还在害羞呢,连忙就跑了出来找非然去了。
非然喜爱研究毒药,说不定能有解药帮助她娘亲早日解毒。
非然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随即微微皱眉:“醉红花?那种号称连华佗都解不了的慢性毒?”
“嗯!”白萝点点头,咬了咬唇,心里知道自己这谎说的明显。
她如今在不来山上,她娘和容姨根本不知道,自己至今也没有写信告诉过她们。再说不来居位于不来山山顶,她们要想传信,也得找个人山上才是。说是她们来信,简直漏洞百出,但是白萝只能厚着脸皮装下去,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非然说自己重生的事情。
死了又重生回到过去,多荒谬?便是连她自己当初,都不敢相信呐。
她如今知晓自己对他动了心,心里也想和他坦白一切,但到底还是没那个胆儿。她怕他不信,怕他以为她不正常,怕他将她当做怪物或者疯子……
非然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得意一笑:“那些人就会吹,这药,早些年便被我解开了。”
“真的?”白萝一愣,随即惊喜尖叫。
“我可以把解药做出来给你。”非然撑着脑袋,顿了顿,随即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不过我想看看你容姨给你写的信。”
白萝身子一僵,只想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我想看看,这信是不是自己长了脚跑上山的。”非然笑得故意。
白萝咬咬唇,见躲不过去了,不由得恼羞成怒:“你明知道我在撒谎你还非要戳破!就不会怜香惜玉,成全一下我吗!”
说谎了还那么理直气壮。
非然一下子乐得出声,见白萝脸蛋红红一副又恼怒又倔强的模样,心里一下子瘙痒起来,不由得继续恶劣地逗弄她:“为夫是毒者而非医者。要我出手救人,便要拿东西来换,这是我一贯的规矩。我已经看在你是我未来娘子的份上,给你打了折扣了。要不然,送那信上山的人,娘子你也得交出来呐。”
白萝这下确信他是在故意欺负自己了。一气之下顿时丢开了先前女儿家心动时的无措和羞涩,一把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瞪着眼睛恨恨摇晃:“混蛋,我就骗你了怎么着?那你说你到底是给不给做解药?给不给?!快说——”
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她如今不知如何开口,又担忧着娘亲的身体,他偏还以此逗她逼她……她才故意摆出了蛮横任性的凶恶一面,掩盖自己的无措。
非然也是突然贱性发作,被白萝这样掐着脖子摇晃,却也不还手,只是无赖地笑着坚持:“娘子骗为夫,为夫伤心极了,没有心情再去制作解药了……”
白萝噎住,随即怒吼:“伤心你大爷!你你你我不管,反正你有心情也得做,没心情也得做——”
“真是太霸道了,”非然摇头感叹,“求人办事还一副土匪样,这世道啊。”
“……”白萝咬牙切齿,僵了半天,猛地甩手放开非然的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那请问大爷,您要如何才肯出手相救啊?”
硬的不行……那就软的!
非然几乎要大笑出声,这样丫头变脸的速度可真快。这副恼怒万分却又不能发作的样子,瞧着真是有趣极了。
“本大爷要看容姨写给你的信。”他继续逗眼前炸了毛的萝卜,只因他发现,此刻眼睛发亮,脸蛋红扑扑的她……自己怎么都看不厌。
白萝顿时从善如流,咬着牙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假哭道:“大爷,奴家错了~奴家不该胆肥欺骗大爷,大爷就饶了奴家这一回吧!”
非然乐得眼睛都眯了,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却依旧郎心似铁:“见你认错态度好,爷不问就是。不过……萝卜小奴要给爷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你娘中毒了的?”
啊呸——这哪里是不问了?分明就是换了种方法问的同一件事儿!
白萝怒啊,不甘自己就这样一直落于下风,可眼下却又发作不得,于是眼珠子溜了溜,蓦地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猛地凑到非然面前,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甜腻腻地眨了眨眼睛。
“奴家不能回答,可是奴家可以用别的来换……大爷以为如何?”
非然眨眨眼,差点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勉强忍住了笑,故作惊诧为难道:“萝卜小奴竟是要□爷么,这可真是叫人为难……”
白萝一愣,连忙收回双臂,恼羞成怒:“才不是!我是说用别的秘密和你换啦!”
“不要。”非然断然拒绝,暧昧一笑,“爷想了想,还是□好。”
白萝脸蛋一红,眼儿瞪圆,满脸嫌弃:“色胚下流胚!”
非然无耻点头,笑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