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景笑笑,掏出刚刚借口让江定摘下的手表,将两块都放到眼前。
确实一模一样。江定这块保养得也挺好,跟新的似的。
如今,江定身上原属于“江今驰”的东西并不多,就这块手表和那套衣服。那套衣服是高定,太贵了,她买不起,但这块手表还算是在她承受范围以内的。
要是把手表和衣服都给他换掉,难免会引起他的警觉。万一他不配合,就难办了。
那么,让他从今以后都穿新衣服,再把他的手表偷偷换成另一块,不就好了。
毕竟,存活下去的方法不是早就有了嘛。
跟为峰老师一样,放弃“江今驰”这个身份,做“江定”。
这么想着,莫七景掐着时间,飞快再次转入江定试衣服的那家店。
江定刚好出来,没有察觉到莫七景出去过。
莫七景点头表示这一套不错,又塞了一套到江定手里,再次把江定往试衣间推:“这一套也试试。”
江定好笑地看着她:“你还真让我年纪轻轻就过上小白脸的生活啊。”
莫七景抿唇,伸手把那块她自己买的手表戴他手腕:“我确定你以后都会加倍还回来的。”
江定任她戴上手表,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便笑着答道:“十倍还都行。”
“那我这投资可不亏。”说着,莫七景把江定再次推了进去。
在一边看着的杜诗简直头疼,她的脑子里还是那块不便宜的表,她憋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劝莫七景:“你确定要这样吗?江今驰毕竟有前科,多观察一段时间不好吗?没必要立刻就这么掏心掏肺吧。”
“啊。”莫七景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郑重跟杜诗说明,“一直忘了跟你说了,里面那个,也就是我男朋友,不是江今驰。”
杜诗脸都扭曲了起来。她一时都怀疑莫七景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
可杜诗想到一半,又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关键信息。
不对哦。好像挺久以前,确实有那么一次,过来蹭饭的“江今驰”向她表示过,说自己不是江今驰,而是江今驰的双胞胎哥哥。
不可思议的真相瞬间通了,杜诗不免惊讶地张嘴:“所以你一直交往的不是江今驰?!!!”
所以莫七景一直说的“这个不是那个”还真的不是“那个”?
所以她担忧了这么久的闺蜜,并没有跟一个表现不够好的男人反复纠缠?
“他叫江定。怎么跟你解释呢……”莫七景托腮,“反正确实是江画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的儿子,你就当他是江今驰的双胞胎兄弟吧。”
捏了捏杜诗圆嘟嘟的脸,莫七景笑道:“记得,以后不准叫他江今驰了。”
说话间,江定已经再次从试衣间里出来。
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惹得几个服务员夸赞连连,一直说什么,这款式非常时尚,一般人穿不出来这种感觉,太适合你了。
杜诗打量了那个“衣服架子”老半天,偷偷凑莫七景耳边:“完了,我看他瞬间顺眼起来了。”
莫七景好笑。
嗯,不光要告诉杜诗。她会告诉她所有的同事、朋友,告诉周染染、尹事澄,告诉应该认识江定的每一个人。
他叫江定,是另一个人,不同于江今驰的另一个人。
哦,找时间,还得去一趟江今驰那边,把作为江定的身份证、手机那些都取出来,也想办法让江定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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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画破产程序启动的消息在整个C城都算大新闻,这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惹得许多平台和自媒体都相继讨论,也折磨得江今驰精疲力竭。
这天,莫七景说要来他家取江定的身份证那些,江今驰难得提前下班一次。
只是即便提前下班也没有任何轻松感,无论心理又或者生理,江今驰都只感觉到疲惫、沮丧和无力。
不同于其他温暖的万家灯火,江今驰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冷清清的,没有人陪伴,没有人迎接。
按开日光灯,江今驰意外发现家里竟然有人。
“为峰老师?您怎么来了?”他一边脱鞋,一边把手里的文件放到置物柜边上。
站在屋里的人是阴森而沉默的,那双眼睛冷冷地打量着门口的江今驰:“你还叫他老师?”
江今驰脱鞋的动作一顿。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我辛苦半辈子才建立的江画,你却保不住。”中年男人从黑暗里一步步走到江今驰跟前,带着一贯的训斥意味,“我教你怎么保住江画。”
江今驰一时都不敢动,毕竟再迟钝也能意识到,屋里的并不是江为峰。
“这是什么表情?是在疑惑我怎么敢回来,不怕被抓?”江胜立冷眼看着周遭,“你给江为峰打个电话。”
江今驰愣着,没明白江胜立的意思。
江胜立则继续吩咐:“把他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