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甘曾经在人类的笼子里远远见过娘亲一面,她被拔掉了舌头,鱼尾都秃了。何甘忍住痛苦的鸣叫,杀了那个院落的主人,打开笼子,却被流逸尊者发现了
他本以为能保护娘亲,当年的旧事却再度上演,他被娘亲推进海里。他至今都记得娘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我们一起跑,绝对跑不掉,但你是娘生命的延续,你要好好活着。”
何甘捂着脸,对初霁呜咽道:“娘……”
初霁悚然一惊,她没这么大的儿子。
何旭蹙眉:“你们现在走,我们出去引开大家,还来得及。”
初霁摆手:“不必,我打得过流逸尊者。”
“你开什么玩笑!”何旭压低声音,看了一眼密道门。
他已经听见鱼尾拍打波涛的声音了,很快鲛人们就会找到这里,再不走,就真得来不及了!
初霁看向旁边的荆恨月:“其实,我这边随便拉出一个人,都能将流逸尊者暴打成琉璃塑像。”
何旭自是不信的,何甘也含恨盯着初霁等人。不知天高地厚一群人,不知流逸尊者有多强。他们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嘭的一声,密道门被破开,夜明珠的光芒大亮,门口鲛人的阴影长长的,落在地上。他手中拿着一根鱼叉,尖锐的铁器闪着寒光。
“果然在这里!”鲛人追兵厉声,“何甘何旭,你们两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外人来禁地,还包庇他们!万一流逸尊者怪罪,鲛人族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用什么来偿还死去的同胞!”
初霁微微一扯嘴角:“谁说我们被他们包庇?”
她一扬手,周围几个人纷纷拔剑拔刀,架在两人脖子上。
初霁:“我们是劫持他们,有本事你就过来啊。敢走一步,我就杀了何家兄弟!”
何甘何旭:“???”怎么回事?
那鲛人追兵气得浑身颤抖,但他向来珍惜每一位鲛人同胞,不愿意看见任何一个鲛人死去,因此没有踏出一步。
他定了定心神,目光飘向洞外,冷哼一声:“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何不出来,与流逸尊者打一架?我看,你是欺软怕硬吧?”
初霁啧了声:“我正有此意。”
她抬脚走出密道,十几人挟持何甘何旭,一步步走出密道,来到洞外。
鲛人追兵大松一口气,果然,初霁中了他的激将法!
他慌忙向何甘何旭挤眉弄眼,暗示他们不要慌,初霁绝对打不过流逸尊者。
待流逸一出手,他就救他们出来!
初霁微微摇头,就这点激将法,她八百年前就不用了,想骗奸商,不可能。
她缓缓走出密道,来到流逸尊者面前,夹道全是满眼怒火的鲛人,恨不得将初霁一行人生吞活剥,撕成碎片。
虽然他们恐惧、痛恨流逸尊者,但此时,他们更气初霁。
若不是她随随便便闯进洞窟,他们还能苟且偷生。
何甘慌张对哥哥说:“快联系公主……我们只求救公主了!”
何旭悄悄取出一只老旧的传讯令,几次按亮,对面都没有回应。
这只传讯令时灵时不灵,公主估计也无能为力。
何甘心中一阵绝望,闭上了眼。
他再也不能看到第三次了。
与此同时,东方破晓,初霁沐浴在阳光下,抬眼望着流逸尊者。
她一眼就看穿了流逸的修为。
根本没有大乘期,最多在出窍大圆满,因为她见过真正的大乘。永远不会忘记那中返璞归真的气息。
流逸尊者却丝毫没把初霁放在眼里,侧目去看荆恨月。
红衣,容貌举世无双,可这个女修……怎么看着像个男人??
兴许世间就有这中人。流逸尊者没有过多纠结。
她冷冷道:“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我动手。”
好狂的语气!
初霁挑眉抱臂。看来荆恨月的伪装也相当成功。
荆恨月淡淡瞥了流逸尊者一眼,望向初霁:“初掌院怎么想?”
流逸尊者这才正视初霁,她打量着面前的女修,白衣金绣,修为最多金丹,何以让化神上下的修士臣服?
初霁清了清嗓子,笑道:“我这边随便拉出来一个员工,都能打败琉璃尊者。”
琉璃尊者?
叫错别人名号,可谓侮辱性极强。流逸尊者根本不愿与她废话,直接出手!
她脚下的海水冻结成层层坚冰,巍峨的冰山从海中耸起,轰然崩塌,砸向初霁。
众鲛人哗然一片,纷纷逃窜,就连何甘何旭也顾不上初霁了,谁能在流逸尊者一击下活命呢?
然而,荆恨月抬起了他的手。
一簇微弱的火苗从他指尖燃起,转瞬化为一只火鸟,张开尖锐的长喙,喷出熊熊烈火,如山峦般巍峨的坚冰瞬间蒸发成雾白水汽,荆恨月轻轻挥袖,水汽凝结成一片花瓣大小的琉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