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没睡好,次日清晨,程星灿顶着熊猫眼去上学,程父今天也起得很早,见她精神萎靡,提出顺路载她一程。
小吃店虽然就在一中附近,但跟学校并不完全顺路,车快开到叁岔路口时,她纠结地询问父亲:“爸,能不能往叁福街走,我想去那边买个包子吃……”
她胡乱编了个理由,因不常说谎,脸色羞红,父亲顾着开车没察觉到异样,应了个好。
叁福街正是昨晚两帮人打斗的那条街,晚上冷清寥落,白日里却热闹非凡,人流如织,起早来吃早餐买菜的都有。
车子缓慢开到包子铺前,程星灿下车去买包子,时不时歪头看一眼昨晚的现场,轮到找零钱时,还是没忍住打听:“老板,你们有没有听说,这条街昨晚有人被打死的……”
“这个不清楚,我们就白天来做生意,晚上不住在这边。”
“这样啊……”
拿着肉包子回到车里,一直到进了教室,她都心不在焉的。
不会真的被打死了吧。
程星灿又是愧疚又是担忧。
这种情绪持续到下午,班上一个男生在门口吆喝:“程星灿,有人找你。”
找她??о?.ň?(χsyùSんùЩù.cǒм(xsyushuwu.)
她合上单词本,下座位走出教室。
跟明星来访一样,走廊上异于寻常的热闹,看清中间被围着的是谁时,程星灿第一反应是快躲,转身就要回教室。
“你跑吧,大不了我就站这儿等你放学。”
那她离进政教处也不远了。
程星灿停步转身:“你想干嘛?”
他靠着栏杆,懒洋洋地笑:“明知故问。”
果然是来收拾她的吧。
程星灿吓得一抖,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围观群众当即展开了美好的联想,“学长学长,你难道在追我们班班花吗?”
“当然不是!”
程星灿抢答,沉倬的关注点在另一处上,“班花?”
“对啊,我们十八班的门面担当。”
“是吗?那更好了。”
沉倬望着她,笑意越浓,“你是想在这儿谈呢,还是换个地方。”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大庭广众的,谅他也不敢立刻动手,换个地方就不一定了。
“那行吧。”
他揉了揉耳朵,不疾不徐开口:“咱们就先从那天晚上开始说起,我在酒吧……”
混蛋!
程星灿懊恼地一跺脚,拖着他离开人多的走廊去了露台。
回头看一眼,没人跟过来,这才气汹汹地低吼:“你说吧。”
“说?”
他皱一皱眉:“这是说说而已就能解决的吗?哎呀,那就先说说吧。”
“要怎么说你呢,忘恩负义?白眼狼?”
他一边找合适她的形容词,一边活动筋骨,手指捏得嘎嘎作响。
程星灿脸一白,后退两步,告诫他说:“现在可是在学校!敢动手,你跑不掉的。”
“我为什么要跑?而且你觉得我会怕吗?”
差点忘记,面前这位可是被学校勒令退学了的。
“冤有头债有主,谁揍你的你找谁去,你找我干嘛!”
“呵,昨晚就解决了。”
现在轮到她。
“呜……”
她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担心他,该担心的是自己吧。
程星灿转身要跑,被他拽住胳膊拉回来,她护着脑袋大声呼喊:“打人了打人了!”
有人注意到这边,可惜没敢过来。
“草。”
沉倬气笑了,屈指在她脑门上用力一弹。
她痛呼一声,捂住额头大吵大闹地要挣脱,“放开我放开我!”
“呵,再跑就打断你腿。”
沉倬松开她,两手抱臂又恢复懒散的模样。
程星灿揉了揉他拽红的地方,抬头剜他一眼。
这就红了?
细皮嫩肉的不经捏,他耸耸肩:“是你自己要乱动的。”
不跑才有毛病吧!
她忿忿地跺脚:“你过来到底是想干嘛!”
“也没什么。”
他冲她一扬下巴:“最后给你个赎罪的机会,看你懂不懂得把握了。”
午后放学,宾客满座的餐馆里,她给他看空空如也的钱包,没好气地说:“现在满意了吧?!”
无论是面条还是羊肉,这家店的分量都给得挺足,食材也选得新鲜的,相应的就比其他店贵了点,而她早上走得急,恰好没带多少钱。
都怪他。
收了钱包,程星灿低头吃口面,捞出根肉最多的骨头,小口地啃。
沉倬在等面凉,手撑头无事可做地看她啃羊骨头,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