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被割开身体既恶心又恐怖,但至少这次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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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梓砚双手环x,背脊僵挺,睁大眼睛不敢有丝毫漏看。
许澄枫要求中央监控人员,调出早上九点从洛杉矶抵达桃园的旅客下机纪录。
画面上,一架满载的波音78710客机,三百三十名乘客正陆续走下空桥。
「没有更清楚的画面了吗?」许澄枫高昂激越地道,瞠视萤幕,身上的黑色背心印有scd1白色粗t字,昭示重案及凶杀指挥课的警务身分。
站在毛梓砚左侧的是亲兄长,茂思集团执行长毛海暄,以及集团首席秘书佟直木。
四名男人都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重放画面,直到毛海暄喊出声。
「看到了!现在经过空姐前面,手上拿蓝色手提包的那一个是顾延没有错,他没变多少」
「哼哼,幸好没变,整形就麻烦了。」许澄枫嗓音粗嘎,带着杀气,拍拍监控人员肩膀。「再放慢一点,弄个脸部特写。」
「是。」监控人员飞快敲打键盘。
三十秒後,萤幕上出现一张放大的男人脸部。
宽额、一字眉、扁鼻、厚唇,脸型是偏长的马脸,浏海中分,头发浓密偏长。
「是他吗?」许澄枫问。
「我很确定,顾延和当年变化不大,不过」毛海暄惴惴不安,看向毛梓砚。
毛梓砚正举起双手,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挡住了看出去的视野。
他轻眯起眼,专注审视顾延那双黝暗的眼睛。
人脑的记忆并不可靠,在提取回忆的过程甚至会添入想像,形成伪记忆。
纵然往事对他而言历历在目,他的眼睛所见,耳朵所闻,身体所感,却不论在十五年前还是在今天,都无法被列为有力证据,还不如找到一个关键物理迹证。
「是他。」
他道,带着隐敛情绪,一股从肌肤上涌起的刺痛,让他掀开西装外套,从内口袋拿出糖果。
他知道皮肤其实不会痛,他没受伤,但那是一种感觉。
他撕开透明包装,将圆形的y式糖果含进嘴里。
卷动舌头,糖果开始融化。
当甜味蔓延开时,也驱赶了那恶心的疼痛感。
他将糖果推进左边颊窝,半鼓着脸。
监控人员撷取出更多顾延在机场的画面,有提取行李的、谈笑风生的,还有随伺在旁的几个壮汉。
毛海暄紧握许澄枫的手,像老妈子一样,唠叨得没完没了。
许澄枫已经抬手肘,粗眉倒竖,粗鲁地脱挣中。
「哥。」毛梓砚扣住兄长,北极暴风雪般的视线冻住那双牵扯不休的手。
「好啦,好啦。」毛海暄不再g碍许澄枫,但嘴皮停不了,急速张阖道:「许队长你们跟监要谨慎,我出事没关系可是我弟不行。嗳,不对,我也不能出事啦。总之万一刺激到顾延再高一次毁屍灭迹,我们俩个真的受不了,尤其是我会崩溃精神分裂,到时候股价肯定下跌,几百人失业拖垮经济指数」
「放心。」许澄枫不动如山,掏出加密y碟,要监控人员把画面资料存进去,「这些年放出去的消息会让顾延放松警戒,目前比较要紧的是安全设备,犯罪侧写师预估他很快就会找上执行长,为了二位人身安全,要早点过去住家装监视器跟紧急按钮。」
「装在家里喔算啦,这也没办法。」毛海暄三秒内完成自我说服,转头问秘书:「我最近有空档吗?还是你要留在家里盯着?」
「您在场会比较恰当。正好明天会议可延至下午,这样安排您觉得如何?」
「我这边没问题。」许澄枫先道。
「那就这样吧。」毛海暄也乾脆。
「是,我现在安排。」佟直木直接在手机的高阶主管群组里公告。「请问许队长需要房屋平面图吗?」
「不必,基本资料我们都有。」许澄枫叉着腰,眼神充满势在必得的决心。「这次只要找到证据,一定能逮到他。」
「那就有劳许队长,期待这回不会又被顾延收买的证人耍得团团转。」毛梓砚道,语带挖苦。
他盘起双臂,瞅着悠闲如在度假的顾延,眉头越攒越紧。
顾延丝毫没有罪咎感,这让他觉得很恶心。
「毛先生,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当年那种状况,我们同仁也莫可奈何,在物证不足的时候就是——」
「我先走了。」
他没办法继续待下去,於是转身,离开中央控制室。
「喂!」许澄枫朝他背影呐喊,留不住人,只好对一个陪同的航警道:「你,拜托帮忙一下,盯着他让他不要乱跑,他在受保护中!」
「是。」本来守在门外有点无聊的航警,立刻追上去。
杏仁的话:
从去年11月嚷着要出书,我终於生出来了!以後再也、再也不敢预告出书日期了。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