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配合作战,位面内应该空无一人,其他尚且不论,单算一个位面毁灭,应该还崔无命话语未尽,就看到生死簿之上,属于另一个一级位面的坐标颤动了一下。
是玫瑰墓林。
报死鸟
他怎么了?殷阎转过头。
崔无命抬笔接触了一下那个幽蓝的原点,具体的画面顿时展现出来,在玫瑰花与各种藤蔓交织缠绕的墓碑之上,植物扎根的泥土开始松动,一只手从坟墓之下伸了出来。
崔无命无语地关掉了画面,回复道:报死鸟诈尸了。
既然报死鸟醒了,那玫瑰墓林的统率和抵御工作就有了主心骨,因此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殷阎跟着沉默了一下,突然察觉到协助他进行位面支撑的力量陡然一变,一股温润又暗藏汹涌的力量接替了修的气息。
是圣者。实在太有识别度了。
修离开了?
崔无命听到这句话,略微分一点心注意一下生死簿上的动静,语气稍稍有些诧异。
他回去了。
回?殷阎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天域。崔无命重复了一遍,天域。
波光汹涌,能量波和数据流纠缠成网,在倾力而难挽的这种局面之下,有一种哪一环出错,便会全世界一同殉死的壮阔之感。
不是壮阔,崔无命在心里纠正,那就是壮烈了。
他的目光移到殷阎的侧脸上,目光沿着对方的眉峰向下滑,又非常克制地停止住了。
以后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看他。崔无命默然无声地想,会走很长很长的路,看到满天的星光和悄悄升起的月亮,看到山川与大江,看到那些未能畅快舒心看到的一切一切。
就像是归隐一样。
阿尔兹睡得很不安稳。
不知道是这只蛋的原因,还是魅魔体质本身的缘故。阿尔兹独处的这段时间,总是困到没办法睁开眼。
在这个由修和斯维因联手构建的光屏之内,不存在寒冷的问题,而他也习惯了长久的孤寂。
毕竟印象里的神殿也一直这样冰冷。
但今天的波动实在太异常了,阿尔兹醒过来时,周围是天域惯常的明亮,而远方的动静却剧烈到能够紧抓人的耳朵。
是炸裂之音。
随着炸裂之音的轰鸣,能量波冲击带来的摧毁波动猛然撞上屏障,一种类似烧焦的声音持续地响起。
迎面的盛大光辉铺展而来。
光华之后,是能量波摧毁的天域部分,在阿尔兹眼中纷纷湮灭成粉末。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那种烧焦的声音持续的十分短暂。阿尔兹只来得及展开背后新生的蝠翼,几乎想不到自己要怎么做。
眨眼一瞬,光障随着撕裂声和电流乱窜的响动一起被破坏,就在那股等级极高的能量波冲荡到眼前的时候,另一重光芒笼罩了他。
是淡金色的,还有一点很淡的温度。
那些半透明的金色长发垂落到阿尔兹的肩膀上,被重重的光线穿过,而更多的圣光凝聚起来,化成三对硕大的金翼,将这只魅魔围绕了起来。
那原本应是净化掉他的圣光,此刻小心地包裹过来,竟然连一丝被净化的刺痛感也没有。
是修。
光明之主拥抱着他,无边无际的光芒臣服在神主脚下。他灿金的睫毛微微低垂下来,双眸似仍是冰冷的,安静地注视对方。
但终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从那些情感封印削弱、破冰消融的第一刻开始,就昭示着凛冬即将过去,而春
春天永远都不会来。
阿尔兹怔了怔,唇瓣动了一下,还没等声音出口,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肩头淋下。
金色的血液浸透白衣,沉没进一片纯净之中。
周围狂潮浪涌,能量波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处处残垣。唯独光明之主守护的所在,宁静如初,连风也不曾有。
紧抱着阿尔兹的这个人没有出声,温热的血液从他唇角滴落,响声清脆。
神主?
阿尔兹的语气有些艰涩,嗓子像磨哑了声带,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周围庇护着他的金翼笼罩成圈,把四面八方的景象遮蔽得严严实实,一只线条流畅到近乎完美的手掌从下方抬起,贴着阿尔兹的耳鬓抚摸了一下,指腹陷进柔软的银发里。
天光沉寂,以万平方米计数的天域,在能量波的摧毁之下、在此刻,只剩脚下这片方寸之地。
只剩光明之主庇护的地方。
还好。阿尔兹听到对方低微的声音,像沉浸在寒冷的池水里,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压抑感。我爱的不深。
他只是,醒得不彻底。
金色的血液无法凝结停止,在那种形同催命的鲜血滴落声之中,始终没有看到对方的阿尔兹逐渐感觉到了滴血声的渐缓。
或是心跳的缓慢,也说不定。
他是光明之主,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