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美得一点都不做作的绝世艳丽大美女,她满意点点头,放下镜子,往四周望一望,就望向湖中心:“那就是什么水月镜花阁吧。”
林然和楚如瑶也望着那里。
说是阁楼,实际却是一条长龙似的亭台群,廊腰缦回般立在湖中心,它的飞檐翘角处挂满了彩灯,极其鲜艳纯正的红、金和粉蓝绿辐色像流光散落在水面,透过空气洒在云雾中时,就蒸腾出一种更为柔和朦胧的色调,随着雾气袅袅升起,将黑夜中的湖面映照得流光溢彩。
在水月镜花阁的周围,还浮动着许多精致的画舫,落在清幽深色的水面中,像狼毫的毛尖一弯弯点在水墨卷轴上,轻巧一勾勒,放眼望去,便有种海夜生花的浩大绚烂之美。
“为什么叫水月镜花阁?”
楚如瑶终于手忙脚乱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露出放松的神色,擦擦嘴巴,有点奇怪地皱眉:“镜花水月,并不是一个好寓意。”
“哈,这个我知道!”
侯曼娥把小镜子一合,精神抖擞地说:“这阁楼不是天谕城主府建的,而是很久以前姜氏建的,是当时姜氏宗族警示家族后代,当慎心慎行,否则一切皆是镜花水月。”
侯曼娥继续说:“姜氏是天谕城最古老的统治者,曾在混沌百州的时代统治天谕及周围很大的疆域,后来沧澜俗世州府裂变,由三山九门出面结束战乱重定太平,天谕被正式划分给那时沧澜十州中的珫州,姜氏的势力也在之前分邦裂战中受到重创,就自请从天谕之主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仍然保留着很高的威望和尊荣,这么多年,天谕城主代代替换,但姜氏却在天谕城中稳如泰山,和珫州不少城池氏族关系紧密,老地头蛇了。”
楚如瑶点点头:“原来如此。”
“还不止如此呢。”
侯曼娥摸着下巴:“这个姜氏也挺有意思……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叫‘天谕城’吗?”
楚如瑶:“为什么?”
“这个名字,是姜氏还执掌城池的时候取的。”
侯曼娥说:“我逛铺子时和每家掌柜都聊过天,他们这里一直有个传说,姜氏是传承着上古血脉的预世之族,在混沌初开的百州年代,可传天谕,可预未来,便以‘天谕’为城名,意为奉天命执掌天谕城。”
“预世之族……”
楚如瑶像是被这个词提醒,蹙眉想了一会儿:“我隐约曾在藏书阁听说过这么一家氏族,但似乎并不姓姜……”
“那谁知道呢。”
侯曼娥无所谓地摆摆手,她一眼就看穿核心,嗤之以鼻:“那么久远的事,是真是假咱们也不知道,也许以前是真的,但我看现在的姜氏是早没这个本事,看他一个生辰典弄这么大阵仗,恨不得整座天谕城陪他一起庆贺,可到底也只是天谕城的一个氏族,连名正言顺的城主位置都坐不上,也就整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撑个面子,仿佛这样就能光复祖上的荣光。”
楚如瑶的思绪被打断。
别人的事楚如瑶不惯评价,对侯曼娥说:“一会儿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客人,这样说可能被扫地轰出去。”
侯曼娥大手一挥:“放心,像你这种二愣子都能好好活到今天,我看我当着面骂他祖宗都没问题。”
楚如瑶:“……”
楚如瑶生闷气,想把刚吃的冰淇淋吐出来还给她!
画舫渐渐靠近水月镜花阁,能看见长廊入口处的小亭台站着几个人,檐下灯火映出浅淡的光晕,是晏凌,后面还有高远阮双双几人。
“大师姐!”
侯曼娥从窗户探出头来:
“你们咋在这儿等着?”
晏凌看见船停,慢慢走过去。
高远指了指长廊那边的正阁,解释说:“姜氏及亲朋宾客都在那边摆宴,每年这时候,魏城主惯来是不在阁里看宴,让给姜氏族长坐东家主位,这次魏城主见我们来,本想邀请我们坐阁里,但晏师兄说不必要扰人家的规矩,放其他弟子各自找地方玩去,剩下我们这些走不开的就跟着魏城主一起去旁边大画舫坐宴……我们怕你们第一次过来也不知道情况,特意来这里接你们。”
侯曼娥摸摸下巴,心想这姜氏在天谕城地位确实挺高啊,连魏霄那一城之主都这么给脸面。
晏凌已经走到船边,楚如瑶和他打招呼:“大师兄。”
晏凌点点头,看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从旁边另一个窗户探出来。
她睁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往外望,手上还举着支吃了一半的冰糕。
晏凌眼神柔和下来。
他问:“你们与我们一起走?”
楚如瑶去哪都可以,看向林然。
林然听了,胳膊扒在窗台,探着脑袋问晏凌:“大师兄,你们那边画舫人多吗?”
晏凌嗯一声:“不少。”
应该是很多宾客都聚在那儿。
林然想了想:“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有点数的,妖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