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林红雪撕心裂肺地痛苦叫声传来,她倒在地上,不停扭动着身子,试图延缓荫木针带来的疼痛。
项司雨看向林红雪,接着转头,恨恨盯着玉衡星君。
玉衡星君冷笑说:“原本,我打算给她个痛快。如今,因为你的自作聪明,她只能受尽折磨而死了。”
项司雨想开口喊天证,却因喉咙被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试图抬起左手,好把染血的左手按在玉衡星君手上,给他施毒。玉衡星君见状,明了项司雨意图,冷哼一声,抓住她的胳膊,往外一扭,再狠狠一拿,胳膊顿时外扭,胳膊骨也被捏碎了。
“唔!——”
钻心的疼痛传来,项司雨的左手顿时垂落。等疼痛过后,项司雨试着动了动手指——她已经无法控制左手了。
这时,玉衡星君扼住项司雨的后颈,让她看向林红雪——林红雪全身蜷缩起来,痛苦地抖动着身子,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玉衡星君见项司雨耳膜破裂,怕她听不到,贴心地给她传音:
“看到了吗?如果你不做多余的事,她就不用承受如此痛苦。”
项司雨看着林红雪,咬住嘴唇,留下泪来。
玉衡星君愉悦极了,他甚至笑着说:“荫木针是我的得意之作,此针一旦射中,会有木毒在体内蔓延,全身经脉与五脏六腑都将被慢慢腐蚀,直到化为一滩脓水之前,都是钻心的疼痛。”
项司雨张开了嘴,想喊出“天证”二字,可玉衡星君的手感到她喉咙鼓动,便下意识掐得更紧。项司雨眼前已经冒黑,几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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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巨大的鲸鱼在洞庭湖中游动。
这一消息,引来了附近居民的围观。大家站在湖边,看着湖中心的鲸鱼来回游圈,不时还从头顶喷射出喷泉一样的水雾。每当水雾喷出,大家就一阵叫好。
乡野之民,总是喜欢这种热闹奇观。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腰间挎着刀的刀客站在了洞庭湖畔一座九层高的临水楼阁顶部。他也看到了鲸鱼,可他抽出了刀,不过向鲸鱼凌空划了一刀。
这一刀很轻柔,轻柔地似一弧皎白月光。
鲸鱼却发出震天的痛苦嘶鸣,那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声鸣叫。这声音震天而起,响彻整个洞庭水域。像惨叫,也像嚎哭。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能感受到鲸鱼的痛苦,以及鲸鱼对这世间留恋。稍稍敏感些的人,已经流出泪来。
随后,鲸鱼便被斩成了两段。
鲜血染红了湖水,还能听到鲸鱼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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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一阵嘶鸣,产生的腔体音波远比项司雨向鲸鱼下毒时发出的痛苦嚎叫要猛烈。玉衡星君再受一击。这回他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再吐鲜血。
项司雨刚刚修行不久,根基远不如玉衡星君,被这一击击中,顿时眼前一黑,已经昏死过去。或许是潜意识的知道自己要就这样昏死,林红雪就活不了了。在这样的意念支撑下,项司雨虽陷入视野发黑的困局,但她的意识还清醒着,用一种半晕死、半清醒的状态,关注着周遭的动静。
紧接着,鲸鱼被截成了两段,滔滔湖水从缝隙间涌上来。林红雪随着鲸鱼的另一截身子与项司雨分开。鲸尸眼看就要带着林红雪一同沉没湖底,刀客化光遁形,把林红雪从水中一把捞起,扛在肩上,随后踩着水将她带回楼阁屋顶。
刀客动手取下了林红雪脸颧骨上的荫木针,点住林红雪周身穴道,又给她喂了一颗镇痛丹。林红雪服下之后,立刻对刀客说:“师叔……小师叔……”
刀客已经会意,他点点头,示意林红雪不必再说。他看向玉衡星君。玉衡星君已夹带着项司雨化光而去。
正在此时,袖兜里的天证解开了封印在项司雨下丹田的烈煞之气,并催动了它。项司雨觉得下丹田一阵诡异炽痛,很是灼人,若非她已经半昏死过去,早便疼得打滚了。
意识朦胧间,项司雨听到天证对她说:“接下来,你身上会渐渐有烧灼之痛,不过那是正常的。玉衡星君松开你的片刻,什么都不要想,立刻往西北方向化光,去长安城里。”
项司雨没法作出回应,可她听懂了,也听明白了。
玉衡星君带着项司雨在洞庭水域往北行了六十里,这时忽感右臂传来一阵怪异的灼炽之痛,他看向麻袋一样夹在腋下的项司雨,察觉到不对劲,想将她放在一处山坳大树下。
玉衡星君刚松手,项司雨就启动了。
一道炫目的白光,嗖地一下,从玉衡星君手边溜出,冲到云层的高度,然后似光箭一般向西北方向去。
连玉衡星君都愣了一下:这女人不是晕了吗?莫非有人出手救她?
但玉衡星君很快就确定了。在项司雨的光形消失在天边之前,他确定没有人出手救她。
玉衡星君恼怒不耐了,这人类女子一而再再而叁的耍花招,玉衡星君的忍耐也渐渐逼近极限。他也即刻化光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