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司雨转过头,把眼往后瞟。赫然只见,拿着弧月刀,冷眼看着她的人,正是太阴星君。
项司雨皱眉看着她:“你早醒了?”
太阴星君傲然说:“区区小伤而已,一天就疗复了。”
项司雨说:“那尊驾何故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太阴星君冷哼一声,刀光逼得项司雨更近了。
“原来你就是项司雨。很好。”太阴星君说,“既然你送上门来,也省去我找你的功夫。”
“找我?有什么事吗?”项司雨问。
太阴星君说:“明知故问。说!天证在哪儿?”
项司雨叹息,佯作无奈道:“又是为了天证。我都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多少次不知道了,怎么还是冤魂不散?”
太阴星君说:“口说无凭。随我回神界,让神界的祭官取出你的记忆瞧一瞧,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我凭什么要随你回神界?”项司雨问。
太阴星君动了动弧月刀:“凭我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未必吧。”
项司雨叹了一声,手比剑指,凝成剑气,猛地上挥!
只见剑气往上撞向弧月刀,把弧月刀弹开。太阴星君刚刚反应过来,项司雨已经瞬动身形,化光上天,往苍山兰陵学馆逃了去。
太阴星君想追,可她刚刚化光,就觉得身上伤口牵扯着疼痛,又赶忙落到地上。
太阴星君望着项司雨离去,不屑地想,要不是自己的伤还没全好,项司雨跑不了!没错,都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伤!
……
项司雨跑后,太阴星君蹑手蹑脚的回到屋里,她掀开被子,又躺回床上,装作重伤晕厥的样子。
她要做什么?难道她闲得无聊吗?
这时候,杜邮端着药碗进来。太阴星君搁在被子下的手僵紧起来,手心不禁出了汗。
杜邮把太阴星君的头稍稍抬起来,在她脑后放了一个枕头枕着。然后把熬好的药汤一口一口的,给太阴星君喂下去。
太阴星君佯作昏迷的样子,只有在酸苦的汤药入嘴时,微微吞咽下去。
太阴星君平素是最讨厌这样的汤药的,可她今日却大反常态。
正如她的手,反常的冒汗紧张。也正如她的脸,微微红热起来。
杜邮给太阴星君喂完药,又用蓝方巾手帕给太阴星君擦了嘴,随后带着药碗退出了房间。
太阴星君醒了过来,脸已经红得跟虾子一样。
太阴星君刚刚醒来时,就偷偷去瞧了杜邮的长相。
这一看,一颗少女芳心便失了守,再也不受太阴星君的控制了。
平心而论,杜邮模样并不出众,但也不难看。典型的五官周正,外加有书卷气,整体看来,光明磊落,温润谦和,好似瑾瑜。虽不十分英俊,但却让人安心,长了一副好男人的模样。
这并非以貌取人。杜邮先生昨天一天,是如何做饭下厨,如何照料家务,她都看在眼里。太阴星君想,鹣鲽情深,举案齐眉,莫不如此了。
唉,杜邮真是好,不像神族,不是趾高气昂,就是城府极深,或是谨小慎微。
可惜,杜邮已经娶妻了。太阴星君遗憾地想道。
……
项司雨回到兰陵学馆后,继续研究神界的武学功体特性。
兰陵学馆藏书阁中,关于神界的研究典籍都比较老了,最近的,也是叁五百年前留下来的。仙界并没有专业研究员这一职业,很多研究书籍都是各门派的前辈长老根据自己经验、推测,因一时兴起写下的。据天证说,这些典籍中的绝大多数都只是看似写得正确,稍微往深走一些,就多半谬误了。
翻阅这样的典籍是很辛苦的。一个事实,叁本书有叁本书的观点,观点还各自相左。项司雨去问天证哪个对,天证说“都对,也都错”,更深层一些的,天证也说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这可让项司雨头疼得紧,一整天都没有进展。无法,干脆先不想,回绛雪阁继续修炼去。
日常修炼完收功,项司雨问天证:“我去找那些和神界交过手的前辈,他们写的典籍会不会好一点?”
天证传音答:“不会。”
“为什么?”
天证传音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武学。”
这听得项司雨可头疼了,天证这不是玩她吗?难不成她天天去骚扰太阴星君,和她对打,好琢磨出她的功体特性吗?
项司雨想,再花七天时间。七天之内,要是在藏书阁还找不到可以入手的办法,项司雨就把“殴打太阴星君”作为自己的日常修炼项目之一,自己摸索。
有的事,说来也巧。第叁天的时候,项司雨和萧继平在高行吾的邀请下,去听了白鹗一节神界论的课。
白鹗和兰陵学馆一般的老师还不一样,其他的老师都给学生们授课,而白鹗是给兰陵学馆的弟子长老甚至原本教神界论这一科的老师授课。
听白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