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药丸,肯定早给了,这就是没有啊,这个女娃子是护士,我让她试一试?”
“你这说的,心脏病是大问题,如果扎坏了谁来赔?这位女同志这么年轻,肯定也只是实习护士之类的,给人扎坏了,上哪找人去啊?”
也是。
大家沉默了。
如果乔花宁此时是个上了年纪,满头白发的老中医,他们或许会更相信乔花宁的实力。
乔花宁摇了摇头,指着路边上的铺子说:“看见这中医铺子了吗?这是我的医馆,你先把人抬进来吧。”
乔花宁拿着钥匙把医馆打开了,里面还没有布置,因此只有一张长桌子,几个年轻的小伙将人抬到了桌子上横躺着。
姚秋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爹是纺织厂的副厂长,手握大权,别看才四十出头,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哪知道就查出来了轻微心脏病,更不巧的是,这次出来的药吃光,才遭此劫难,如果不能度过去,他们家失去了顶梁柱,几乎就完了。
也怪她爹事业心太重,赶着去国营饭店谈生意,出门都忘记带药,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姚秋彤想着就抱怨起来:“都怪那什么清肺的茶,如果不是那个茶水,我爹也不会去国营饭店,不会半路就生病!”
乔花宁歪着头,手上一直在暗中按着中年男子的穴位,缓解对方发病的症状,听到姚秋彤的话微微抬眉:“你们是来谈生意的?”
第66章
乔花宁这才打量面前的女同志,聂灿灿长着一张寡淡的小脸,眉眼距离略宽,鼻梁挺翘,嘴巴微微嘟起来,身材瘦长,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一股自信的气息。
此时,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着急。
一双眼睛盯着乔花宁,张口道:“没错……你既然是大夫,你能给我爹看看吗?”
这个医馆里,桌椅板凳什么都没布置好,但是一面墙都是医书,还有和医院的合照,站在乔花宁旁边的人,聂灿灿认识,正是中药厂职工医院的张医生。
看到这里,聂灿灿终于肯松口了,恳求道:“求求你了。”
乔花宁本来就想救人,只不过对方不太愿意,乔花宁也不强求,但手一直按着病人的穴位,听到聂灿灿同意了,淡淡道:“那我开始了。”
乔花宁拿出金针,凝神,在病人身上施针。
聂灿灿一脸紧张,紧紧的盯着那银针,小心的问:“这个怎么是金色的,我看其他老中医,用的都是银色的针。”
乔花宁道:“金针,银针,都能用来针灸,个人爱好偏向金针。”
人群里有人喊道:“这个我知道,金针可比银针难控制多了,大多数医生不是不想用金针,是不会用,你想啊,金针那么软,不用巧劲,怎么能扎进人皮肤里呢?”
乔花宁看人群里有人说话,多看了一眼,对方憨憨笑着道:“我老娘上次义诊,多亏了乔大夫呢,没想到乔大夫都开医馆了,下次我带老娘来!”
乔花宁微微点头。
聂灿灿见此,脸微微变红,这乔花宁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不是那种有点本事就指手画脚的人。
但爹最终会怎么样,还要等医生来了,再下结论。
乔花宁没让他们等太久,没一会,中年男人就睁开了眼。
中年男人名叫聂建树,是纺织厂二把手,负责纺织厂的规章纪律,这个职位听着好听,可实际上被一把手制约,平时就是个救火队员,那里有需要,他救往哪里顶上去,时间一长,无法发挥自己职业上的独特优势,要不了几年,就是被工厂远远的甩开。
因此,在从老朋友哪里得知国营饭店里有神奇的茶,他才动身去,哪知道路上,因为太着急,突发了心脏病。
他缓慢的睁开双眼,慢慢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家临街的铺子里。
“爹!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聂灿灿紧张的扶着聂建树坐起来,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我没事,我这是怎么了?”聂建树看着自己身上扎慢了金针,眼睛一瞪。
乔花宁见到他醒了,慢慢将他身上的金针拔了,慢条斯理的说:“你醒了,别激动,待会就好了。”
聂建树果然感觉身体内的难受在渐渐散去。
没一会救感觉不到那绞痛般的窒息。
聂建树前后联系后,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整理衣服后对乔花宁道:“多谢这位女同志。”
聂灿灿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聂建树露出感激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为这位女同志,那后果真不敢预料,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怎么能轻易的发病死去了呢?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种结果,聂建树就无法接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聂灿灿原来还很坚强,紧紧的抿着一张小嘴,但等看到她爹醒了之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包在眼睛里的泪水沿着脸庞流下来,伸手拽着他的胳膊说:“爹!我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