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假如高云珠想制止婚约,也有办法。为什么非要牵扯上莺娘?
“十二公主性情不错,与承安十分相配。但她不是先皇的血脉,她是侯爷的孩子,高氏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我什么都知道!她不能和承安在一起!”
高妃与威宁侯?十二是威宁侯的女儿?
这种事,高妃自己难道不知道?越编越离谱。
“高云瑶与威宁侯通奸,十二公主是威宁侯的女儿。”高云珠信誓旦旦。
这也太荒唐了。燕皇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分不清真假,怎么可能给别人养孩子,皇室血脉不是那么容易混淆的,宫中有暗卫,威宁侯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与高妃通奸。
高云珠心里的戏还真多,一套一套的。
连秀姑姑都憋不住了,开始疯狂挣扎,眼睛通红,想把高云珠咬死。
“我都是为了孩子,才叫承安和莺娘在一起的,若是莺娘身子康健一些,如今不知多好。”高云珠目光水润,温柔慈和。
“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了殿下,不敢欺瞒。”高云珠虚弱一笑,似是十分惧怕,又小心翼翼看了看秀姑姑,说道:
“我全都说了,求殿下饶恕。”
“如果有欺瞒呢?说一句假话,割一片肉下来好不好?”我笑着问她。
高云珠脸色苍白,点点头。
“好了,该秀姑姑说了。”
“贱人!满口胡言……污了娘娘和公主的清名!”秀姑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十一公主,我们娘娘都是听信了这个贱人的蛊惑,从她手里得到缠枝,被德妃拿去,害了菱妃,又害了殿下……”
“娘娘的罪,我替她担着,不管殿下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怨言,这个贱人,竟敢如此污蔑娘娘!”
这次,轮到高云珠不能开口。
秀姑姑哑声道:
“这个贱人生母有手好医术,擅长用毒,也传给了她。”
“她生母死去后,是娘娘见她可怜,才多番照抚,没想到她竟然看上了娘娘的未婚夫。”
“她太卑贱,不可能成为侯爷原配,就设计林家小姐与侯爷成婚。让娘娘心如死灰,主动进宫。”
死心就死心,怎么偏要进宫?
难道是两个女人和威宁侯之间争风吃醋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不可能那么简单。
“德妃与这个贱人勾搭上了,让娘娘传药。缠枝需要现配,用量也大,这个贱人暗害了林氏,匆匆进门,以侯夫人的身份,顺利进宫,每次都把药留给娘娘,再由娘娘交给德妃。”
“她答应要让娘娘生个孩子。娘娘生下十二殿下后,再也不能生育。十二殿下是先皇的血脉,岂容这贱人污蔑!”
“哦,原来是交易。”我懒懒道。
也示意让高云珠开口,容这两人吵一吵。
“高云瑶练武伤了身体,不能生育,先皇才让她入宫,是她自己不甘寂寞,非要生个孩子,才答应我的条件……”高云珠高声喊道。
“娘娘怎么不能生,她向来康健,是你害了她!”秀姑姑嘶吼。
“她自己也想害菱妃,怪得了谁!”高云珠狂叫。
“毒妇!”
“狗奴才!”
……
两人对骂起来。
“一个庶女,能把手伸到侯府里,害林氏,背后一定有人,好好拷问。”
我已经不想再听这些狗咬狗的破事。总归高妃没死错。
莺娘死在几股势力的倾轧里,死在燕皇的冷漠和我的大意之中。
不管是高云珠还是秀姑姑,她们说的话其中都有一部分是真的,但不能全信。剩下的都交给暗卫们慢慢拷问。也许她们同属一方势力,故意争执让我忘记其中重要的细节。
我从暗室中.出来,瞬间松了口气,那种将被血液粘稠的气息溺毙的感觉渐渐褪去。
“放心,十二像我父皇,不可能是你亲妹妹。”
但十二长得不太像高妃。
谢临徽取下面具,似笑非笑,道:
“我还不至于被这种傻话骗了。”
转而又问:
“公主,你要为莺娘报仇吗?”
“那是自然。”
反正问题总是出在威宁侯府,如今侯府四个人,威宁侯夫妻,谢家两兄弟,总与他们脱不开关系。
我累极了,喝了碗粥,沉沉睡下,醒来时已是黄昏。
窗外翻进来一个暗卫,低声道:
“问出来了,真正的十二公主是婉柔郡主,伶人所生的皇女是现在的十二公主。高太妃高云瑶的确不能生,与高云珠做了一场交易。吃药后强行诞下的皇女非常虚弱。伶人所生的皇女反而康健一些,生产时已有九个多月。”
“高云珠自闺中就开始爱慕威宁侯,但高云瑶和威宁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