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反应快的禁卫冲了过去保护太后和宁妃,众人因皇帝成功逃出而松了口气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迟向晚、温毓秀和几个妃嫔小姐还有福宁站在一起,本来她俩想要逃到殿外,一排守在门口的禁卫却将她们挡了回来,说怕刺客溜走不能放行。二人无奈只能重回殿中。
禁卫们与刺客混战成一团。但最终宁妃和太后还是被刺客牢牢挟持住。
“给我住手。”说话的是领头的那名刺客,她冷笑着逼视皇帝:“再不住手休怪我对她不客气。”
说着手中的剑就离太后的脖颈更近了一寸,刀刃触碰到太后的脖子,皮肤上迅速溢出一丝血痕。
太后一向威严的脸孔变得煞白。
“住手!”皇帝只得喝止正对刺客进行攻击的禁卫军。
“将母后与宁妃放下,凡事有可协商的余地。”
领头刺客嗤笑一声:“当我不知道么,把剑放下之时,便是我等的死期。”
皇帝怒道:“挟持朕的母后和爱妃,你才真的会死。现在放下她们,朕许你们活着出殿门。”
领头刺客根本不信皇帝的话,她阴恻恻地笑道:“好啊,我可以放下她们,只要你来换。”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还没来得及发话,底下便有臣子开了口:“万万不可,陛下关系到国体,怎么可以以身涉险。”又怒斥那少女刺客:“一派胡言,包藏祸心。”
首领刺客根本不理他,只盯着皇帝:“别磨磨蹭蹭的,可想好了么,想的慢了我手下刀刃可不会等人。”
“你们废了这么多功夫,不就是想要朕的性命吗?朕倒想问一句,当年淮南王谋反死有余辜,朕何错之有?你们摆了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栽赃给淮南王府谋反的证据,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恶心人了。”首领刺客将皇帝刚才说的话如数奉还。
“你该不会是拖延时间,让身边心腹太监去搬救兵,找来弓箭手埋伏起来,想要暗中射杀我们吧?”
皇帝明显被说中心思,脸色先是潮红,很快转成铁青。
他是有这种打算,所以方才故意和这刺客言语上你来我往,就是想分散其注意力,暗中示意身边的吉祥去请弓箭手入殿,趁其不备射杀乱党。
没成想这刺客反应好生灵敏,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
“别玩花招了,你就说换不换吧。”首领刺客瞅着皇帝,咯咯一乐。
“好,只要你放了她们俩,朕来作你的人质。”皇帝咬牙发声。
“皇帝不可!”
“陛下不可!”
太后和宁妃竟是同时发声。
太后当然顾惜性命,但她如果让皇帝以身涉险了,再出了点什么事的话,纵使有个孝字当头,只怕她与迟氏也难免会受到朝臣口诛笔伐。
再说了大皇子还没有长成,皇帝一死时局动乱,哪方都捞不着好。
宁妃更是眼泪汪汪地看向皇帝:“陛下,若您真的决意如此,臣妾宁愿自裁。”竟是一副绝然的神情。
底下朝臣那里,有的高呼陛下不要犯险,有的直言应该让神机营进来火攻,说什么的都有,场面再度乱成一团。
“别吵了,我来换。”
全场阒然无声,所有人都停止了争论,所有人都在寻找声音来源。
一身紫衣袈裟,衬得他面如冠玉,圆琛从人群中逆光而来,仿佛只是个昳丽朦胧的虚影,他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浅白色的釉,映照出莹莹的光泽,和殿外远处的积雪遥相呼应,长长的下摆绣着繁复低调的暗纹,些许曳地无风自动,称得上秀极雅极。
“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有自信来换人?”首领刺客一愣,上下打量了圆琛几眼,旋即狐疑地开口问道。
底下立马有人小声嘀咕:“来皇宫行刺前也不调查个明白,就连圆琛法师这样的人物都不认识,倒是高看她们了。”
首领刺客显然听到了底下的嘀咕,她神色猛地一变,显然听说过圆琛这个名讳。
“我是一名僧人,皇家寺庙以及江南道的大小寺庙,都在我住持范围之内,本为红尘之外人,但论及血缘,是今上的弟弟,出家前亦是皇室中人。不知道这个身份,有没有被交换人质的资格?”
圆琛言简意赅,直入主题,“看方才那情形你也应当知道,陛下千金之体,自然不会涉险,而你挟持太后宁妃,不过是想人质在手,方便事后逃离罢了。可你这样对待老少妇孺,和你方才口口声声所言为的是替天行道岂不是大相违背?”
圆琛窥见她眸光一转,竟是有些意动的样子,温声一笑。
“何况挟持我更有利于你出宫。一来我是皇上的弟弟,陛下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自会放你出宫。二来,严华殿一众僧人,看见我为人质,也会满足你们的要求。他们都曾云游四方过,想必为你出宫提供一些工具和保障也不在话下。你若是不信,随便派个手下前去严华殿,说找常济法师便好,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