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哥哥,抱抱我好不好……”沈清瑶声音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有杀伤力。
陆昭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顺从本能的递了过去,一只手将人拥在胸前,另一只手还得维持着杯里的水不洒出来,着实有些艰难,他却并不在乎。
只是人一入怀他便觉得,似乎小姑娘人又瘦了些,成婚之后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一点点肉,遭了这么一波罪之后,又白养了。
陆昭眼神微沉,却没有将担忧表现得很明显,他只是故作轻松的拍拍小姑娘的脊背,笑道:“怎么又撒娇了?这回不羞了?”
不羞,一点也不羞。
沈清瑶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熟悉的冷香终于将她整个人包裹,沈清瑶舒服的深吸一口气,脑袋恢复了清明,她无赖的想着:羞是什么?有命重要吗?
待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之后,她眨眨眼睛,双手紧紧勒着陆昭清瘦的腰,一不作二不休:“夫君难道不愿意抱吗?”
陆昭笑着叹了口气,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好好,抱抱抱。”而后把小姑娘翻了个面,让她脸朝外面,再一次把被杯子送到了她嘴边,那意思不言而喻,陆昭挑眉,仿佛在说:夫君抱着你你喝不喝?
沈清瑶偷偷笑了一声,这回没再作妖,乖乖的低头喝了两口。
系统很是鄙夷,对这种小情侣之间互相把对方当解药的浪漫表示不耻,它恶心的噫了一声,很克制的才没有出声打扰。
等沈清瑶终于睡熟了,天色也暗了下去,陆昭将人放下之后轻手轻脚的出了船舱,他站在甲板上,任傍晚河道的风打在自己脸上,面上再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沉重得令人胆寒。
片刻后从船帆高处跳下来一个人,看样子是个暗卫,他将停在自己肩上的信鸽拿下来,动作利落的从鸽腿上拆出一张信纸,恭敬地递到了陆昭手上。
“主子,京城来的信。”
陆昭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接过来,三两眼看完,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将信纸折好,就在暗卫犹豫要不要退下的时候,听见陆昭说话了。
“影一他们到了吗?”如今国公府的暗卫皆听陆昭调遣,影一是国公府暗卫之首,是负责保护另一队人马走管道去南疆的。
“是,他们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折,进程比我们这边快些,如今已经在岭南城外等候了。”
陆昭点头,又问:“影二那边呢?”
地上的暗卫气息一凛,影二走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早些,此刻已经进了南诏腹地,其目的只有一个,寻找神医孔林。
“影二……影二那边还没有消息。”
陆昭眼神一变,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暗卫顿时汗如雨下。
“催一催,神医的下落一定要尽快找出来。”想到沈清瑶发病时难受的样子,陆昭手攥成拳,是一刻也不愿再等了。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京城里,萧璟已经找了借口名正言顺的回了京城,九王府中,萧璟把玩着手中折扇,同样听着属下禀报,面色阴晴不定。
“你说,陆昭他们已经兵分两路南下,陆昭本人与那沈家女并不在行进的队伍里?”
“是。”
“那他们去哪了?”萧璟颇有耐心的问道。
“这……属下等还未查到。”
“查不到?”萧璟重复了一遍,禀报之人腿一软,险些整个人跪倒下去。
“真是废物。”萧璟轻轻说了一句,不见怒气,却吓得面前的人再也顶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脚边。
萧璟看也不看他,仿佛眼前这些人都是空气一般,心里想着,自己半道子养出来的这些所谓暗卫,比起国公府数十年沉淀下培养出来的,果然差了不少。
若是……萧璟眼神一寒,若是他能登上皇位,手中有了皇家暗卫,皇权在手,还有谁能瞒过他去做些小动作呢?
他舒展了下脖子,觉得那滋味,光是想想,就已经令他周身舒畅。
“他们自不会乖乖去岭南的,南下这一路上,若说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专程跑一趟的,除了洛城,便只剩宁城了。”
下方的人得了提示,连忙躬身,想抢一个立功的机会,语气急促说到:“那属下这就派人前往洛城!”说着,方才还匍匐跪倒的人,扭头就想往外跑。
萧璟将手里的扇子往桌上狠狠一拍,越发不耐烦:“站住!谁告诉你的他们在洛城?”
那人适时的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得萧璟一阵头疼,又低声骂了一句蠢货,他阴沉着一张下一秒就想砍人的脸,吩咐道:“他们定是去了宁城。”接着又像是怕这没脑子的下属扭头就跑一样,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便是现在再去也赶不上了,他们又不是死的,还在那边等着你们去杀吗?传信给齐云川,告诉他,若是让陆昭活着到了岭南,那他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齐云川,前岭南巡抚,陆昭此去接任的就是这位的官职。
下面的人虽然不明原因,却也不敢多问,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