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圆滚滚的阿柴闻声赶了过来。
“嗷呜,嗷呜。”阿柴扯着崔三的衣角,嗷呜嗷呜的叫着。
崔三微一颔首,从林御医的角度看去,眸色稍稍转浅。
“好阿柴,赶快多叫几声。”林御医见这一招凑效,竟是同那藏獒讲起话来。
那藏獒却好似听懂了似的,嗷呜嗷呜地叫得更欢了。
林御医见崔三弯下身子去抱那狗子,心下稍稍放松,但下一秒他的心弦又险些崩坏,之间崔三再触碰到阿柴之后,竟然一举把他顶至头顶,然后再来了个过肩摔。
“嗷呜,嗷呜”这回却是痛苦的呻,吟了。
阿柴皮糙肉厚,摔了一下,也并无大碍,却是没有再留在这里,看了林太医一眼,便走开了。
而崔三在摔下阿柴过后,眸中火红更甚,正一步步逼近林御医所在的方向。
而林御医却因为伤了腰,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但崔三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一丝,眼中的煞气是越来来越中。
林御医努力保持沉静也忍不住粗重了气息,就在崔三散乱的发丝落在林御医的头顶,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才万不得已祭出银针刺向风府及哑门二穴。
崔三这才两眼一黑倒身在地。
林御医给崔三带上面具,这才大声呼叫凌云峰的仆从。
因着自己也伤了腰,为了同时看顾两名病患,林御医叫人另在这屋子又安置了两张床榻,以屏风隔开,也算是情急之下全了礼仪。
再确认了苏将军在这场意外中并没有受损后,林御医这才仔细替崔三检查,崔三这副破身子是林御医一手调理过来的,自然知之甚深,没道理会突然出现这般情况。
正当林御医皱眉不解之时,木门吱呀一声由外向内打开。
“嗷呜,嗷呜。”却是阿柴去而复返。
“阿柴,是你啊。”
阿柴没有再理会林御医,从他身旁路过,林御医以为它会去崔三的塌前,却结果它竟然直接跳上了苏将军的床榻,还十分熟练地钻进了被褥,最后再苏将军臂弯之间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若是崔三此刻还醒着,定然会发现这其中的蹊跷,便不会再执着于寻找真相了,因为真相就在眼前。
“阿柴就这般喜爱苏将军?”林御医向阿柴打趣道,却久久未曾等到回应,等他再度望去,那畜牲竟然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可林御医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待安顿好了两位病患,自己也可以起身之时,还要去查询今日到底哪里除了叉子,崔三才会如今日这般失去神智。
最终,林御医隔壁作书房的屋子发现了蹊跷。
他的面前摆着一本毒经,是古楼兰文,书本空白处密密麻麻皆是崔三所作的批注。
林御医淡淡觑了一眼,那本毒经翻开的一页,当中用豪笔批注出三个字:“假死药。”
林御医叹道,之前教他学医,本以为是帮他,没想到今日却是害了他。
这楼兰古国的假死药,林御医却是有听说过,传说当年楼兰并没有敌国所覆灭,当时他们的皇室正是服了这种假死药才得以躲过一劫,至于楼兰古国真正覆灭的原因,这是因为流沙掩盖他们的故土,不得不背井离乡。
但林御医也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识过,不知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这毒经,又是哪里来的胆量亲自试毒。
这就委实冤枉崔三了,他可从未想过要以身试毒。崔三因着幼时伤了根本,练不得过硬得功夫,平生所学也不过是一身逃生的本事,譬如轻功。再一个就是制毒的功夫。林御医原是想教导他学医,奈何恁是给他从医书中钻研出了制毒的方子,而今林御医所学已然满足不了他了,又开始四处搜罗各样毒经。譬如,他如今手里拿着的这本,便是他从前阵子去番外采买奴隶,从当地望族手里高价买来的。
这里面提到一种曾被楼兰古国使用过的假死之药物,这药他按照书中的成分及比例已经做出来了几丸,但还从未实践过,他原想着用猎几只动物来试药,但人与畜牲还是终究有别,又搭上了成立一位狱卒,许以那狱卒一百两银子,那狱卒应他待得有死囚行刑,给他试药。
或是近日京城过于太平,他等了十几日,还是没有消息,直到刚才,张管事在得知崔三要将他发配去当花农的事情不是玩笑话后,竟然自告奋勇要来试药。
崔三正犹豫着,虽则这药的成分没有致命的成分,但毕竟是药三分毒,他从不是伤害无辜之人,张管事是好不容易爬到如今这位置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做花农,于是便上手来抢。
云里雾里的,这药丸就到了崔三嘴里。
林御医听完张管事的陈诉,再看他那如丧考妣的脸,终是太息一声,“都是孽障啊,没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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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相露
珍珠莲次日一早就送到了荣盛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