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预示道他接下来要说些肉麻的话,苏沐棠把手一缩,却萧祜索性整个人将她拥在怀里,“若是,我说,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你,你信吗?”
那个时候,他刚得知她是他的妻,又见她这般关心他,这才忍不住想要亲近她,没想到却给她造成那般恶劣的印象,以至于往后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艰难。
苏沐棠这个人吧,别看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是极致的浪漫主义着,否则上一世也不会对裴以安一见钟情。
不过,她可以对旁人一见钟情,却不信自己有本钱让旁人一见倾心,于是煞风景地道:“我信啊,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我是个无盐丑妇,你也会扑上来,不是么?”
这话就说得相当诛心了。
这是说你萧祜装什么深情啊,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身份而已,何必把自己说成个情种呢。
但萧祜毕竟长了苏沐棠四五岁,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人都成了他的夫人了,心头大石落下,他自然是稳若泰山,笑笑也就揭过这个话题。
因着苏沐棠身孕的原因,自然就少了某个重要的环节,但让萧祜感到意外的是,苏沐棠竟然肯让他共被而眠。
原先两人还是并肩而睡,但今儿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不做点什么,萧祜总觉得对不住自己,于是不老实地从背后拥住了自家夫人。
苏沐棠自来一个人睡习惯的,蓦然腰上搭了一只手,总是浑身不得劲,刚要斥责,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味道。
忽然之间,改变了注意,任由他这般抱着。
这般久了,苏沐棠感到奇异的是,非但这人的气味和裴以安相似,便是拥着她的姿势也一摸一样。又想到两人之前行那事时,也曾在他身上,找到某人的影子。
这样的想法一升起,连苏沐棠自己都吓了一跳。
难道她有意无意地把萧祜,或者说崔三,当作了那人的替身了么?
所以才会与他有这般那般的牵扯?
真是可笑啊。
你杀了他,却又到处找他的影子,苏沐棠,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为可悲的人了。
几滴眼泪自苏沐棠的眼角滑落,她厌恶这样的自己,于是扯开了他攀附过来的手,“你这样,我我没办法入睡。”
她的话带着哭音,萧祜抬手一摸,果在她眼角触碰到湿润,遂小心地问:“怎地还哭上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苏沐棠顿时就哭破了音,“你当然做错了,若非你乱来,我何至于怀孕。我若是没有怀孕,我定是要上战场的。结果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和一个废物有何区别?”
这倒是苏沐棠借题发挥的真心话了。
萧祜对她知之甚深,自然也知道她的委屈,于是他取来手绢拭干她的泪,且承诺道:“我答应你,待你诞下这个孩儿,孤绝不拘着你,你还和从前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如何?”
苏沐棠有些不信,这个世道,真的会有男子喜自家夫人抛头露面,和一堆男人混作一堆吗?
“你真的愿意我以后也领兵打仗?”
黑暗中,萧祜回想起第一次在国子监后山见到的那个毓秀英气的女子,无比肯定地答道:“若是你不能做你自己,便是鱼儿离开了水,飞鸟断了翅膀,会变得不是你的。而我萧祜娶你苏沐棠,不是为了把你变成谁,而是希望你继续做你自己。”
因为,从从头到尾爱的就是那样一个你啊。
突然之间,苏沐棠发现,萧祜这人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这一夜的谈话,让苏沐棠对萧祜的态度有所转变,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并没有给他脸色瞧。
回门那日,柳氏见自家女儿成婚后,脸上笑容也多了些,萧祜又一直温柔小意地跟着,也跟着开怀了不少,但柳氏想起大婚那日,男方家稀稀拉拉的一两桌硬凑的人数,在苏沐棠要随萧祜回留园时,不忍问道:“贤婿啊,娘提醒你个事啊,你同沐棠这婚事办得仓促,来不及请你临安那边的心腹,将来你们回了临安,合该重新宴请一番,方才未失礼数。”
萧祜听得这话,心中一跳,眨了眨鸦羽一般得睫毛,方才掩下心中的异样,只笑着应下,“岳母说得极是,只是如今战事仓促,宁国公已经抵达了安徽,马上就要与我军正面交锋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没办法安排喜宴。”
柳氏听柳老太爷分析过如今的局势,宁国公老当益壮,大军压境,萧祜的军队虽兵力相当,却不可贸然被揭底,是以这一仗最好避免全面交锋,这就意味着战场不能引入江浙一带,是以这就需要流沙将战场拖在安徽境内。
但宁国公如今粮草已经到位,二十万大军,从数量上就碾压了流沙的五万兵力,这边项将军在苏沐棠大婚过后,即刻启程,调了柳家五万兵力,届时将在鹭岛她大伯领的五万苏家军会合。这里合计是十五万兵力。但与宁国公得二十万兵力,还是稍显不足。
与此同时,柳氏修书一封至北疆,信上言明联姻之事已达成,还请苏老太爷出兵从后方夹击宁国公。若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