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腊月,就开始下雨夹雪,淅淅沥沥,暖春和霍思良窝在小木屋里,生一炉火,喝着热茶,看着雨雪朦胧。
虽在在火边,但暖春还觉得后背凉意来袭,蹭着进入霍思良温暖怀里,如一只小懒猫,昏昏欲睡。
“暖春……”霍思良无奈的叫她,“刚醒就睡,再睡晚上又睡不着了!”
天冷之后,霍思良很少出门,怕冻着暖春,所以二人经常窝在家中。暖春猫性大发,白日里困了就睡,然后晚上精神十足不睡觉,非得拉着霍思良颠鸾倒凤闹个不停。纵是精力再旺盛,体力再好的男人也架不住她这么折腾,霍思良可不想让她再白日里睡觉。
他轻拨暖春脸颊上的一丝头发,掖到她耳后,手在她腋下轻挠,暖春身上都是痒肉,一抓就笑的止不住,一下被他挠醒。微迷眼睛,有些幽怨又有些委屈的看霍思良。
屋外的雨夹雪已经变成漫天飘飞的大雪,霍思良看着屋外景色,推她起来说,“暖春,我们去赏雪吧!整日窝在家里,你总爱睡。”
暖春一听要出去,立刻精神起来,不住点头。霍思良给她穿好衣服,系上一件厚大的蓝色披衣,牵着暖春温热软绵的小手出门。
雨夹雪下了一夜,现在又开始大雪飘飞,虽然是正午,但天色白茫无边,寒气弥漫,无一人愿意出来受冻,除了痴如暖春和思良这样的人。村里的人一直与霍氏夫妻有着格格不入嫌隙,这种嫌隙融入在生活细节各个方面,就比如,他们从自家屋里,看到霍思良和暖春在这样的天兴致冲冲出门,就是其中之一。
触目所及,满目皆白,雾凇沆砀,天与湖与山揉成白茫一片,不见天光,唯见冰晶中的白光。
长堤只见一痕,亭楼只见一点,露出来的部分,皆是蓝黑色,衬在这片白茫中,更显悠远与素雅。
湖边柳枝虽然裹满白冰颗粒,但却随着北风,微微摇曳,每一下,都摇的人心神飘曳。
暖春沉浸在其中和霍思良奔在厚雪堆积的断桥上,从上空俯看,断桥白茫一痕,上面又一个灵动跳跃的蓝点和平静安定的灰青色一点,仅此而已。
吱吱嘎嘎的雪在暖春脚下奏起欢悦的曲子,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她呼吸着清冽的雪中空气,兴致纷纷跑上断桥,蹦蹦跳跳,回头看到霍思良跟在自己身后,心安的往桥下跑。之前下的雨夹雪已经在脚面上结上一层厚厚的白冰,暖春下桥没站稳,仰面倒去。
霍思良就怕暖春砰砰跳跳踩着冰面摔着,所以时刻小心看着她,见她欲迅速上前单臂搂住她的腰把她接好。暖春噗啦噗啦刚才因吓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冲霍思良傻笑。
“你呀!”霍思良拉住她的手,“别这么跑了,知道吗!下次再摔,我可不会接你!”霍思良吓唬她说,她怎么会信,在她心里,思良把她保护的好好的,他绝不会不管她,所以这样的吓唬,她才不信,但也做出乖巧状,在他脸颊轻吻下。
霍思良带着暖春上一叶扁舟,往湖中心荡。湖上结了一层极薄的冰,只能撑住纷飞下落的鹅毛大雪,湖面上漂浮一层清透的白雾,泛舟湖上,如置仙境。
小舟撕裂开湖上的薄冰,雪在落入湖水中瞬间融化,小舟所过之处,如蓝黑色画笔,在这片白茫中勾画柔美的曲线,与长提和湖心亭协调一致。
霍思良准备齐全,在湖心亭升起一堆篝火,煮上茶,坐下亭中案上单手抚琴。琴音袅袅,蜿蜒绵长,气韵悠远,若不去看,根本不知道这是由一人单手弹奏。
暖春开始听的入迷,最后竟然随着琴音在小岛上翩翩起舞,雪花纷飞洒落在她身旁,似乎在给她伴舞。暖春虽然不是专业舞蹈人员,但是由于母亲职业关系,有很好的舞蹈功底,只是以前不爱显露而已。
她的一颦一笑,一起一落勾得霍思良神魂飘荡,霍思良想,此生生而为人,也许只为赏这一刻。他纤长皙白骨节分明的手冻得微红,与暖春因为舞动而热的微红小脸一色。
暖春跳累了,回来窝在霍思良怀里。霍思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地很凉,他舍不得暖春被冰着。
他用冰凉的手拢着贴在暖春热汗淋淋颈间的头发,暖春被他凉手冰的一缩,然后瞬间握着霍思良冰凉的手,拿到嘴边哈气搓着给霍思良取暖。
“暖春!”霍思良轻柔叫她,心都被她融化了。暖春抬眼看他,露出经典可爱甜美的笑,但她看霍思良却在哭,一滴热泪从他左眼划过,她赶紧去擦。
霍思良一臂搂紧她,“暖春,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好事,才会让我遇见你!我好知足,好爱你!”
暖春以为哭是因为伤心,殊不知,有时候更是因为幸福。
抱着坐在腿上的暖春,霍思良一时来了兴致。四下空旷,毫无遮蔽,但此时西湖不会有一人,于是让暖春伏在自己身上,以天为被,以地为毯,拉暖春与他共赴云雨。这其中美妙,只有二人才知道。
他们往回走时,天色已经晦暗,暖春腿有些酥麻发软,到岸上后耍赖不走,没办法,霍思良只好背她回去,想着晚上再惩罚一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