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勾画,他数了又数。
十八笔。
很多年前,是他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她穿着他夏天的T恤,领口太大露出白皙的肩,裤子也是他的,他时不到膝盖的篮球裤在她身上盖到了小腿,坐在他卧室的飘窗垫,早春的天气,玻璃上有雾气,她在上面画了个小人,又在头顶上写了三个字,指着它喊床上的他,许姜弋,这个是你啊。
房间里也开了空调,还是怕她冷,他掀了被子,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放在腿上,照着葫芦画瓢,个子故意画矮了一点,低下头亲吻她的脸,低喃道,这个是我的宝宝。
她很少笑得这么开怀,咯咯的笑,问他,谁是你的宝宝?
他轻轻咬她的唇,将人吻地脸颊泛红,哑了嗓子,水水,我的宝宝,我的无价之宝。
可是他那天说了好过分的话,他后悔得要死,坐在出租车上使劲儿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许姜弋无声地走到她背后,再难克制汹涌的情潮,伸手紧紧地将她拥住。
未及走到床边,他将人压在沙发上就亲,一波一波吸允她的唇,强势而热烈,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往他嘴里推。
她退无可退,遵从内心的本能,两条腿缠住他的腰,双手交叠在他颈后,张开嘴迎接他的进入,许姜弋得以吻得更深入缠绵。
昏暗的房间里,纤瘦的女子身上匍匐着修长的身躯,交相纠缠。
是不是可以不死不休,是不是可以天荒地老。
当唇舌来到她的上颌骨,他尝到了咸湿的味道,许姜弋一下退开,借着窗外的冷光,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还在往外淌着泪,他惊慌失措地道歉,“别哭了别哭了,对不起。”
是他一时入魔唐突了,于是建议道:“你要不揍我吧?”
她眼泪好似流的更凶。
许姜弋起身,将人抱回了床上,又盖好被子,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热帕子,温柔地敷在她眼睛上,全程没有开大灯。
不敢面对她。
终于等到她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取走了帕子放在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睡吧。”
或许梦中会与年少的他相遇,他没有结婚,她还是很好的自己,两个人可以在任何没有人的角落,无所顾忌地拥抱亲吻,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沉沉地睡去。
许姜弋在卫生间抽了几支烟,重新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他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轻手轻脚地躺下。
还是热得睡不着,想再抽根烟,又舍不得离她远点,在床边抽,又怕呛醒她,他忽而想起给她送钥匙的那回,她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表情恍惚且满足。
头枕着双手,昏暗的灯光里,他的神情晦涩不明,旁边人似乎寻到了热源,睡梦中摸索着一点一点往他这边靠近。
终于挨到他火炉一般温暖的身体,她双手虚握着拳置于胸前,侧躺着半边身子贴上他的背。
许姜弋没动。
她却像觉得还是不够温暖,手和脚分别都缠住了他的腰和腿,他这才留意到她的四肢还是冰凉的。
他翻过身面对着她,一只手绕过她头顶搭在她胳膊上,另一只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细细地磨砂着她额头上的一块疤痕。
他的宝宝,这些年,到底是把自己糟践成了什么样子。
许姜弋睡得很不踏实,因为怀里的人总是无形中撩拨他,纤长光滑的小腿伸到他的腿间汲取温暖,时不时蹭到他的大腿根,手已经翻过松垮的浴袍贴上他侧腰的肉,毛绒绒的头发贴着他胸口,乖巧又胡闹,小小一只。
他领着睡梦中她的手来到下腹处,自己的手覆在她手背,借着她的手往鼓起的小帐篷轻轻按了一下,难耐地闷哼一声。
真是要他的命了。
以后一定要把这笔债加倍讨回来。
林泷是被门铃声吵醒的,这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的时候房间还是昏暗的,她摸索了一阵才找到手机,看了看手机,早上八点多,应该是窗帘拉得太紧,导致室内还跟晚上一样。
她光着脚踩上地毯,门铃又响了一下,说是酒店送早餐的。
她走到门边,开门,接过早餐随手放在玄关柜上,回床上继续睡觉。
手机震动两下,铃声响起,她按了静音,没接也没挂断,继续睡觉。
一分多钟过去,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又打了过来,她再按静音。
第三遍再响的时候,她瞄了一眼屏幕绿色的位置,按了接听。
“喂?”
许姜弋在赶去机场的路上,坐在车后座和她打电话,这明显压抑着起床气的一个字,让他笑得合不拢嘴,“起床吃早餐。”
对方没说话,耳朵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他又喊了一句:“林泷?”
“不吃。”
起床气比他还重。
他又喊了她一声,没动静,撤开耳朵一看,挂了。
脾气见长。
他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