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呆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去。
从一开始
听到这句话,一个大男人,没忍住又流下泪水,“因为知道你在想我,我就回来了。”
他说,因为她在想他,所以他回来了。
林泷不停地摇头,“不,你不该回来,我没想你,都是骗你的。”
许姜弋把她的脑袋从怀里挖出来,掌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他涕泗横流的脸,毫不掩饰地承认:,“那是我想你,我想你了,水水,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跟你分别的这十年,我每天都有想你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梦见你。”
“我发过誓的,你只要出现在我梦里哪怕一次,即便是你恨我,我都会把你抢回来的,可是我一次都没梦见你。”
他抬手抹了抹满脸的泪,哽着嗓子继续说:“这么说来,你肯定没回过铜安,我每年都给你寄明信片,你一次都没回我,我记得你说,你的梦想是周游世界,我还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但是我们不在一起了,你想去的城市,我一个人去了,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忍不住想跟你分享……”
“水水…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以为你过得很好的……”
他收紧胳膊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十指止不住地颤抖。
“水水,如果我知道,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开始我就不走,我们就会按照说好的那样,22岁结婚,所有的都不会发生了……”
人生的轨迹,也许从他选择去美国念书就错了。
但是,最初的最初,他也只是想变得更好,才会选择远走,为了追上优秀的她。
在许姜弋的心里,林泷永远都是最好的。
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好了。
优秀到让他自卑又骄傲,不自觉就想要努力上进,追上她的步伐。
因为这样的私心,他选择离开,竟然跟她分别了十年之久。
他的手伸进她披着的衣服兜里,摸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后一枚戒指陈列在最中央,堵住的鼻子吸了口气,柔声哀怨,“你跑的太快了,我原本还打算,今晚在镜头前向你求婚的。”
他取下小巧玲珑的钻戒,抬起她的左手要套进她的中指,她不让,使劲往后扯,哭得更响。
“姜弋…我不行…我不配…”
许姜弋把她拽回怀里,打趣却认真的口吻:“你不嫁也行,老子就打一辈子光棍。”
说完又想起个段子,说给她听想逗她骂他,半是威胁她半带打趣自己:“反正我不强迫你,老子把你锁在家里,天天对着你的照片打手枪给你瞧,羞死你。”
不料她听到这句,哭得更凶了,整个空间都是她的哭声,哭得他肝胆都要裂开,忙把人搂紧道歉:“别哭别哭,我开玩笑的,我哪舍得把水水锁在家里,你随便跑吧,我来追你,许姜弋要做林水水的小尾巴,去哪都不分开,好不好?”
她强撑着僵持到这一刻,身体突然失了气力,嚎啕大哭,喉咙都哭哑,细声哀鸣,穷尽一生的勇气。
“姜弋…你别嫌我脏…他们没碰过我…是一安哥…是他来了……”
“姜弋…你没来…是他来了…我喊你了姜弋…可你没来…你为什么不来……”
她喊了许姜弋,可他没来,来的是黄一安。
她一生有愧,无法安宁。
他仰头逼退眼眶翻涌的泪意,泪水却沿着眼尾流出来。
许姜弋发誓,他这辈子死都不要再跟她分开一分一秒。
斯人若彩虹
铜安镇的拆迁改造是一项大工程,由于拍下地皮的地产公司资金链断裂,项目开展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外围一圈休了高楼建筑,越往里走越见荒凉,老旧的房屋破败不堪,好多户人家的旧砖房用红漆画了个大大的“拆”字就没人再管。
汽车开不进来,许姜弋按着记忆中的方位,踩过枯草丛生的路面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他站在低矮的院墙往里瞧,红砖房塌得只剩几根房梁苦苦撑着,客厅窗户的钢筋被人卸走,空荡荡一片。
大门的门板也被人拆走,两根门柱却坚强地屹立不倒,如同在守候,等待着来人。
门柱上的铁箱岌岌可危,靠一颗铁钉悬挂着,铁箱没锁,都不用钥匙,他拽住边缘轻轻一扯,箱子打开的瞬间,塞了满箱的明信片顿时哗哗洒落一地。
2018年的末尾,许姜弋再一次来到曾经的铜安镇,距离上一回站在这里,跨越十年。
他最后一次见到林泷的父亲,就是现在的这个位置,他抱着一束玫瑰,怕她还在恨他,就一直杵在门口不敢进去,那天是2008年的除夕,他没在墙外面站多久,窗户从里面被推开,他正要蹲下身掩藏,屋里的人早已看到了他。
许姜弋颇有些紧张地喊了声林叔,已经做好对方冲出来将他暴打一顿的准备。
然而对方看见他只是短暂地愣怔了几秒,隔着小院问他:“来找水水的?”
似乎并不知道他跟林泷的现状。
许姜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