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总觉得这句话似成相似。
凌晨一点多,早早休息的汪泽带着小包,背着一袋子前一天准备好的东西,跟着林嵩以及几名便装工作人员出门乘车。
看着小包背的行礼,林嵩忍不住道:林先生这是准备了什么?
汪泽笑道: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也要以防万一,那件大的是昨天刚买的七弦琴和箫。
几名绿装工作人员还在疑惑,这位年轻人不是去中锋调查灵异事件吗,带乐器干什么。林嵩却是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汪先生果然心思玲珑,可惜林某不懂得这方便,也就没往这边想。
华山这边的两条隧道,最节省体力的还是西峰的索道,乘车过去四五十分钟,再加半个小时的索道,就到了西峰,之后直接去中锋,路程虽有近一个小时,却不会消耗太多体力。但如果乘坐北峰的索道,北峰至中锋就得有两个小时的步行路程,且因为山势海拔不同,会消耗不少体力。
汪泽他们来主要是为办事,便不去挑战体力了。
车行的路上,偶尔还能看到有不少背着登山包,拿着登山杖的游客。这些不走寻常路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皆是精神抖擞,充满朝气。
有林嵩带路,很多关卡都是长驱直入,也不用遵守什么时间规定,到了索道台,值班的工作人员二话没说,就开了机器让他们过去。
夜晚的揽车里,除了天上的星星,便是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今日还有一盏下玄月,此时看上去,不自觉就想起李白的那首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有那么一刻,他们就仿佛在近在咫尺的星星月亮地下飞翔。游览车到达的时候,汪泽居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引凤亭。汪泽借着众人头顶的灯光,看清楚了他们所在亭子上的字迹。
就是这里。林嵩看看四周,夜色下的山峦,隐约有种无法言语的威势压迫。现在是三点一刻,我们可能要等待一些时间。
汪泽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头顶的星辰,月华,皓洁璀璨。
我刚才让人在这边设置了路障,又叫人守在了那边。不过,时间最多也就到明天辰时末。
就看今日它什么时候来。汪泽四处看了看说道,小包,把琴箫拿出来,放在向东的位置。
好的,汪哥。
林处长,那我们就在这边坐一坐吧。汪泽说完,便找了一处地方盘膝而坐,直接打起坐了。
林嵩觉得这小年轻不错,果然不愧是上面甩来背锅的,就这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姿态,就让他很佩服。
既然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待,林嵩和他的随行人员也不能干坐着,便学汪泽和小包的姿态,打坐的打坐,打盹的打盹。
锵锵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参合着山风,陡然传进了汪泽的耳朵里。正在打坐的汪泽倏地睁开眼睛。当此时黑黝黝的夜色早已被日出前的青黛色取代。不知不觉居然已是凌晨时分。
嗡身下的山体像是大钟一般,发出一阵常人无法听见的声音,随即晃动了一下。汪泽倏地起身,来到山体最东的位置,只见东方的山谷中有一团金红色的影子在盘旋。
锵锵影子倏地伸展开来,向东飞去,继而发出一阵奇异,悦耳的鸟鸣。
汪泽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只觉得耳朵不够用。甚至还想靠近一些倾听。
唔肚子里忽然一阵震荡,却是某个安静了一天的小家伙出来凑热闹了。
汪泽瞬间清醒过来,低头看看近在咫尺的铁栏栏杆。猛地想起什么,转身看去,果然其他人同样已经走到了铁链边上。
叮咛反应过来的汪泽,迅速扯开小包放在地上的古琴上的绸布。一道沉重悠扬,像是要撕破时空的声音,生生将正准备跨越栏杆的几人给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刚刚清醒的林嵩一脸惊骇,心有余悸的把已经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小包与其他几名绿装工作人员同样如此。
锵锵那刚刚飞走的金红色身影再次出现在东方的天空,看那俯空而下,犹如火箭一般的速度。两位开了天眼的人汪泽,林嵩,只觉得这个彗星要撞地球。
随即不等两人反应,那彗星就狠狠的撞了过来。
嗡耳边再次一道山体被震的声音,处于山顶的人,差点要站立不稳。
锵锵,锵锵,锵锵那好听的声音,这一次的叫声比之前多了好几声,似乎有些急迫。
汪泽心中一动,自言自语道:这山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林嵩道:应该不会,要真有什么东西,早被人探查出来了。每年几个节气点,到这边来修行的人,可不少。
汪泽伸头看那山谷中金色的身影,这一次那金色的声音像是在山谷里打圈圈。
之前也是这样吗?
对。林嵩道,它每次的情况好像都差不多,第一次直接撞,第二次要打三个圈圈,第三次再撞就涅槃,然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