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英皱眉道:“可是我听说,张侍郎是死于石灰庵杀法,此法隐蔽不易被觉察,可见凶手极狡猾残忍,想要两个月内找到凶手,这恐怕挺困难吧。”
叶芜喟然长叹:“说来也是我连累了顾府丞和韩治中,他们是当初为了我出头,才导致张侍郎一案迟迟未了结的。若我当时把罪认下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周折了。”
“叶姐姐”沈琼英叹息一声道:“这事怪不得你,明明杀害张侍郎的另有其人,你去顶罪岂不是枉死?顾府丞、韩治中身为百姓父母,也不过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只是日后吉凶如何,还真不好说了。”
看着沈琼英脸色沉重,眼圈也红了,叶芜不由后悔自己嘴快告诉了她实情,想了想又劝道:“好在只是罚俸而已,算不得多重的处罚。顾府丞任职地方多年,有丰富的办案经验,要在两个月内侦破此案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也许我们该对他们多一点信心。”
沈琼英默然无言,良久之后方道:“叶姐姐,是我连累了顾府丞,他大概是太想帮我了。”
叶芜觉得沈琼英这话实在莫名其妙,刚想要出言反驳,却见醉仙楼一名伙计匆匆走了进来,语气十分急迫:“掌柜的,快随我出去,我在聚宝门附近又看到那个人了。”
第49章 门冬粥 牛首豆腐干 五香大……
叶芜随即道:“你说清楚一点, 到底是什么人?”
那伙计喘息犹未平,停了一下匆匆道:“就是上回给少爷送信报平安那个人,掌柜的跟我来就知道了。”
伙计话音刚落,沈琼英便急急跑了出去。他二人朝着聚宝门方向狂奔, 门内门外都找遍了, 那人却了无踪迹。
正当沈琼英准备承受再一次的失望时, 传来伙计惊喜地向前一指道:“掌柜的, 就是他。”
沈琼英顺着伙计指向之处看过去, 南面不远处有一名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面皮白净, 身材高大, 鼻子上长了几点雀斑,看上去很是斯文,与伙计上次描述的正好一致。
那中年男子正立在一摊子前买跌打膏药, 沈琼英当下顾不得许多, 急忙上前拉住他道:“阁下请借一步说话。”
大庭广众之下这位青年女子竟然与自己拉拉扯扯,中年男子非常窘迫,抽开手皱眉道:“这位小姐, 你我素不相识, 有何事见教?”
沈琼英深吸一口气, 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阁下是不是受人所托,每年春秋两季给醉仙楼送信报平安?”
中年男子脸色当即变了,竟是要夺路而逃,幸亏醉仙楼的伙计为人机敏,一把抓住了他。
沈琼英见那中年男子面色惊惶,放缓了声音道:“阁下勿慌,我只是想知道让你送信那人现在是否安好, 我们回醉仙楼细谈吧。”
伙计半哄半拽地将那人拉到醉仙楼后堂,叶芜放心不下,也没有回去。
沈琼英让不相干的人退下,后堂里便只剩下叶芜、沈琼英与那中年男子三个人。
叶芜给中年男子沏了盏清茶,向沈琼英使了个眼色,沈琼英沉声道:“我是托你送信那人的同胞姐姐。”
中年男子一愣,看向沈琼英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感慨,不过还是不发一言。
沈琼英的声音十分诚恳:“我就是想知道,我弟弟现在究竟在那里,他过得怎么样,他离开家已经快三年了,我很是挂念。”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道:“实在抱歉,我和令弟并不熟,也不大清楚他的现状。”
沈琼英随即问道:“那益儿为何要托你送信呢,他现在的住处你总该知道吧?”
中年男子眼神躲闪:“抱歉,这书信也是令弟托人转交给我的,我并不知道他眼下的住址。”
叶芜凝视中年男子片刻,忽然从衣袖中拿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笑对他道:“不用急,你再好好想一想。”
中年男子目光微动,正在犹豫,却见叶芜冷声道:“阁下最好想清楚一点,若能告诉我们益儿的住处,不但有银子拿,回头我们也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若是依旧固执己见,那我们就直接见官吧,横竖益儿已经失踪快三年了,我们也早该报官了。”
叶芜这么说只是想吓吓他,那中年男子果然不经吓,面色一变急急道:“别别,我告诉你沈小弟的住址,不过你千万别和他说是我告诉你的。我们当初约定好的要瞒住他姐姐,若别他知道我不守信,这朋友便没得做了。”
“我知道。你眼下告诉我也是为他好。”沈琼英忙道:“你快说吧。”
中年男子迟疑片刻,终是心一横道:“令弟现在江浦县北大街一带居住,我和他算是邻居。因我在金陵有亲戚,每年都要回去探亲,所以他便托我送信给沈掌柜报平安。”
“那么。”沈琼英随即问:“他这两年过得好不好?靠什么谋生?”
中年男子笑笑道:“令弟是聪明人,现在江浦做药材生意,养活自己总不成问题。”
沈琼英总算松了口气,中年男子见话说得差不多了,轻咳一声道:“二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