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只要风向正确,她便可以化身大鹏鸟,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也不生气了,敞开双臂又收起对着沈大人作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日常调戏完沈大人又笑嘻嘻转头出了院子。魏老夫人要考验她,那她只有更乖一点,多学习多知礼,技多不压身,总是有好处的。
只是带着几个丫鬟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石板桥上站着一人,正是信国公世子徐呈。他一动不动的站在桥上,衣服上有些湿气,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似乎是专门在等她。
宁泽觉得徐呈和沈宜鸳这两个祖宗都应该回炉重塑,心思想法和一般人不同,不能按照常理推论,能避则避。
她转道另一边,徐呈却忽然动了,上前一把扯住她,问道:你是为了报复我才这么做的吗?
做什么?宁泽不明所以,想了想却是嗤笑了一声,难不成徐呈以为她为了报复他,才嫁给沈大人?
荒谬!宁泽推了他一把,却没有推动。
徐呈又问:你还因为你那个烧死的丫鬟对我耿耿于怀吗?
还不等宁泽回答,他又言辞激烈的说:烧死她的是你的父亲宁正平,与我何干!?
与谁都有干系,就是你最清白,这样你满意了吗?这样你就觉得问心无愧了!
宁泽也怒了,抬手抓在他伤臂上,他倒是硬气,一声没吭。她其实根本不愿意再同徐呈废话,以往她有点什么事,陈大岭应该早冲出来了,现在却只有两个丫鬟上前推打徐呈,却都被他推倒在地上。
徐呈又说:那你也不该用这样的办法报复我!
现在他们站在院外,四下有丫鬟婆子来来去去,宁泽急的不行,又推不开他,抬脚要踢他时,抓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了。
舅舅。徐呈低下头叫了这么一声。
宁泽觉得风都安静了,哀叹自己流年不利,连忙跑过去,站到沈大人旁边,抬头见沈大人穿着八宝丝青荷色长袍,头发简简单单的束起,未戴冠,嘴巴抿着,眼神里带出了十足的嫌弃。
她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把被抓的红彤彤的手腕亮给沈霑:大人,他
他低头看了眼,扬了扬手。
陈大岭从他身后走出来,木楞着脸走上前,抬起一脚,稳准狠的踹了一下,徐呈就这么被他踹飞了几步远,头磕在石板上。
宁泽很是吃了一惊。
徐呈昨日听他母亲说了之后,便觉得宁泽是为了报复他才故意嫁给他舅舅,好等着有朝一日给他下绊子。
他是要给他舅舅请罪,但也想问清楚,一大早便在沈宜修惊忧的眼神中来到了魏国公府,他想问一问宁泽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舅舅还是单纯的为了报复他?
他准备听到答案后,再计划如何进行下一步。
陈大岭这一脚用足了内力,他险些爬不起来,嘴中也泛上了腥气,好一会才跪在地上说:舅舅,我错了。
沈霑根本不理会他,已经转身走了,宁泽觉得这种情况很糟糕,顾不得魏老夫人,忙追上他。
谁知刚进了猗竹院,沈大人便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她:你不是要给祖母请安吗,回来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回来做什么,她就是怕
沈霑笑了笑说:你前世是有点眼瞎,他有哪里值得人喜欢。
说完摇摇头很是不看好她的样子。
宁泽便在后面补了句:我今生眼光也不好,喜欢上了一朵露水晶莹的小红花。
沈大人还是背对着他,脚步却是顿了顿,他的头发被风吹起几绺,随风飘来衣服上的冷香。
稍后响起了轻轻的笑声,宁泽便也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想着得赶紧去往远心堂,请完安回来她还要陪着沈大人用早膳呢。
今日下午,杨廷约孟峙在白石茶馆见面。
孟峙的腿伤刚好,收到帖子后嗤笑了一番,心道不知这个老小子又生出了什么恶毒计策,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别人下了战帖了,岂可躲避!
他如约而至,上到二楼时,端着茶的杨廷忙将茶杯放下,很是殷勤的走上前,拱手有礼的说:小孟将军,来来来,这边坐。
旁边还有两个人,他都认识,其中一个算是背叛了他。这人叫高奇多,原是大同卫所指挥使,现是新调任的都督佥事,这些年他们经常一起喝酒跑马,算是旧友,也是前些日子他才知道这人竟然是沈霑的人;另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他不熟悉,却也知道这人现今在朝中的地位。
孟峙本以为是杨廷又要出什么阴招损他,只是看现在的架势更像是一场鸿门宴。
小孟将军紧张什么,我们又不是老虎,只是要同小孟将军叙叙旧。
杨廷拍拍他,引他入座,左右说了许多他小时候的糗事,孟峙有些生气,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
杨廷又言道:我可还记得小孟将军第一次见到沈家六姑娘时,直呼仙女,一把抱住了人家把人姑娘都给吓哭了。
这虽则也是一桩糗事,孟峙听了却露出了点笑容,张永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