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又道:如果你到了议亲的年龄我还没娶到娘子,那时候再见好了。
魏时棱定住一般看了他好一阵,最终点了点头,拜别宁泽回到堂中找她母亲去了。
卫风这才站了起来,眼中含笑看了宁泽一会,说道:时棱梦中的我真是好生怯懦,竟然不知道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敞开心扉,不过时棱梦中的沈夫人也好狼的心啊。
若是好好编排下,这倒是一出好戏,可惜我不能光明正大的登台唱了!
他转过身,浑不在意的留下了这么一句。
宁泽沉默半天,在他将要转出花圃时,说道:这些,同卫公子无关,不劳置评。
张惟最近很勤奋,日夜不休的研读医经,到了冬天,宁泽才发现沈大人真的是个病人,三天两头的烫起来,若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扎实的,非得掉下来不可。
幸而腊八节这日张惟配好了解药,沈大人很痛快,将一碗药汁当成腊八粥喝了。
张惟正在收拾药箱,虽然只是第一步,好歹是成功的,往后五年他才有信心。
药有些苦,沈霑皱了皱眉,待苦涩消尽,他才敲了敲宁泽道:你可知道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
宁泽摇头,等待沈大人难得的好为人师。
沈霑道:汉书枚乘传有云,泰山之霤穿石,单极之绠断干,水非石之钻,索非木之锯,渐靡使之然也,说的是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的力量。
寒不累时,则霜不降;温不兼日,则冰不释,说的是同一个道理,我这毒这么多年点点滴滴汇入,自然需要时日去除,你过于忧心其实无益。
沈大人说完这些,扬起嘴角笑了,再次露出了里面隐藏的小虎牙,像她回门那日那样的笑,宁泽就是因为这样的笑才觉得心中蹦跶着一只小鹿,并且至今不曾消停。
窗外有雪花飘落,庭院中己经覆了一层白霜,又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冬日,宁泽抓过沈大人的手给他暖了暖,点点头嗯了一声。
手有些回暖时,沈霑又慢声说:所谓点滴入骨,比如你我,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时响起扑通一声,估计雪滑,张惟在院外跌了一跤,丫鬟们匆匆忙忙上前搀扶他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給接档文《我打你坟前走过》打个广告,求预收,这本十一前后幵~
完结了,撒花花,不舍得沈大人和宁译,似乎是关上了一扇故事的大门。
一篇番外5年后和包子,我要狗血的上一个情敌状元小哥哥,再交代下大长公主和杨一清;一篇前世,也是这两天码出来。最后感谢一路相伴的诸位!有緣再会!
87.番外前世
前世序
魏国公寿宴上,宁泽还见到了一个人,她的父亲,宁正平。
她从花园中出来时,正好碰到。
她没什么话说,宁正平也一言未语,两相装作不认识一前一后进了芳林苑。
宁正平是个读书人,还保留些读书人的骨气,纵然钻营,也不会求到她这个被他放弃的女儿身上,这样挺好,宁泽觉得舒坦。
十几年前,她坐在去往平阳的马车上,李暄问她:伤心吗?
她正在车窗前望着渐渐远去的青州,那个时候赌气的念头更重,红着眼睚说:不伤心,是我自己瞎了眼。
说出口的话很是大气凜然,但是此后的苦果也只能大气凜然的吞下。
私奔是过错,她的骨血来自于父母,她可以坚持自己,但是要回禀父母,不应该私逃,只是,纵有父母在堂,和没有父母是一样的,她为何要禀?
那个时候她觉得,她在宁家十三年同宁正平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足百句,在继母刘氏面前更是从来没有言及过自己,宁溱出生前从来没有人问她一句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
她是无人问津的存在。
十三岁的她糊涂,执拗且犟,看着招人烦,现在的她恨不得打她一顿,只是更多的还是心疼那个无人惜从教坠的小姑娘。
那个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仿若剥离开的两个人,懵懂的事情做完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就像她那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私奔这一步,现在的她却是清楚的。
其实不是对徐呈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徐呈只是一个契机罢了,她更多的是想同宁正平闹几场,可是她闹了,大吼着说要悔婚,只是在宁正平哪里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他都懒得听她说话,她的大闹在他眼里形同儿戏。
那时的她想,既然不听她说,那她就走好了,赌气留了一封书信便逃了,然而那个时候毕竟太小,涉世未深,没有长远的计划,等不到徐呈,她便夹着尾巴回家去了。
若是那个时候便一走了之,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时到今日她己经明白父母之于子女,生养己是大恩,父慈子孝是美谈,便是成不了美谈,也不该互看生厌,终宄是她思虑不周,用了最决绝的方式,
然而便是到了今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