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走向宁圣灵,调侃般反问。
“你说,这是不是叫做血浓于水?”
“毕竟仔细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让我能这么容易找到你们。”
随着她的靠近,强烈的压迫感罩下,宁圣灵愈发不敢呼吸。
两人的距离还在不断拉近,池烟倾身望,鼻尖都快碰上宁圣灵的额头,“毕竟圣灵族每个人身上,都正流着我的血呢。”
宁圣灵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她再次掐了手心。
鲜血顺着指甲盖滑落,缓慢地往下坠,一滴又一滴血珠滴落,在棕黄的泥土中洇开,颜色逐渐变深变浓。
非常浅淡的芬芳味,从泥血飘出。
“是不是很痛?”池烟望着宁圣灵流血的手。
宁圣灵努力地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将手背在身后,抗住压力后退一步。
她不敢回答池烟。
池烟抬起手指,在宁圣灵的皮肤上最容易出血的位置停留,虚虚地划过一道又一道。
“你说,要是在这些地方都割上一刀,到底会有多痛,又会流出多少血。”
她像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掌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刀。
宁圣灵终于受不了了。
她努力维持冷静,平稳住发抖的声线,“你想做什么?”
池烟用刀背拍了拍宁圣灵的脸,猫眼上勾,极具攻击性。
“族长,你记不记得,这句话,我曾经也问过你。”刀面冰冷,池烟的声音却更冷,“那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宁圣灵紧紧闭着嘴唇,记忆不自觉地被带回到了那天。
她当然记得自己给出的回答。
“族长忘记了吗?可我记得很清楚,你说,‘你没有资格问这句话’。”
“那么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回给你。”
池烟刀面轻轻往上贴,落到了宁圣灵的眉心处。
刀尖轻落,一团泛着浅金色的血从眉心处飘了出来。
血珠似乎受到了某种吸引,飞快地奔向池烟,却被她避开了。
“真脏。”池烟弹开了它,恰好落到了她方才倚靠的大树下。
顷刻间,树干变粗,枝叶抽条,就连叶脉都流动着隐约的金色细闪。
宁圣灵的嘴唇猛地变白,实力飞速下降,从九阶高级跌到了三阶初级。
她身子晃了好几下,终于是受不了打击,猛地了过去。
接下来是圣灵族的其他人,池烟摸着刀,眼神意味不明地划过他们的脸。
他们没有宁圣灵过人的定力,以及强烈的自尊心。
好几百人跪地磕头,哭喊着对池烟说着讨饶的话。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天神会在上庇护您的……”
“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碍着您的眼,求您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啊!”
“这一切都是族长的决定,我们是无辜的,无辜的!”
“无辜?”她将这两个字在喉间来回品着,“我不无辜吗?再说了,当初的你们,可一点都不无辜。”
其中有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容俊秀,卧蚕饱满,鼻峰高耸。
因为头磕得大力,额头带着红意,还沾了土,狼狈至极。
池烟在他面前站定,主动开口道:“我记得你。”
他先是浮上浅浅的喜色,可等看清池烟眼中的冷光,喜色瞬间退却。
“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停手了吗?”池烟反问他。
想到了当初的场景,男人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个时候,池烟已经被带到圣灵族十年了。
在最一开始见到池烟,看到她身上那股干净的劲时,他就起了心思。
但族长曾告诫过,池烟是炼制圣药的最佳人选,是万年难遇的体质,在炼制成功前,必须保持完好。
于是他忍了。
池烟到圣灵族的第一年,所有人都装得十分友好,热情邀请池烟加入圣灵族,嘘寒问暖地待她。
涉世未深,加上池烟初到异界,很快就被圣灵族感化,决定正式加入他们。
族长说有个仪式,是专为想加入圣灵族的外人准备的。
过程会非常痛苦,历时五年。
只有通过条件苛刻的仪式,才能被圣灵族所有人认可,正式成为圣灵族的一员。
想到这一年来从他们身上汲取到的温暖,和家人别无二致,池烟思考了一天就同意了。
仪式期间,圣灵族的人待她愈发好。
为了提高她身体素质,甚至还将千辛万苦找到的魔药让给了她。
池烟更加坚定,认为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
她要撑过这个仪式,不让他们失望。
就在结束仪式的第一天,池烟满心欢喜地醒来,见到了族长宁圣灵。
池烟表情写满了开心,从床上三两步跳下,跑到了宁圣灵跟前,兴奋地拉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