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的喉结动了动,他捋了捋脖子,干涩和瘙痒在喉咙里肆虐。
可能是渴了。
唐元闭眼哼着歌,腰下的床往下陷了陷。
灼热的唇吐出浊气,咬在了她的锁骨上。
“唔。”唐元闷哼一声,她以谈判的语气,小声说道:“你已经咬了我这么多回,应该也感觉到了,单凭我的血,并不能帮你把狼人的基因洗干净。”
肖恩进食的动作顿了顿,他拔出獠牙,舔了舔还在冒血的伤口,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
他当然知道。
这么大量的血,除了让他的吸血鬼基因更活跃外,却根本没有撼动他的狼人基因的根基。
他撑起身体,目光如凶狠的狼。
但万一呢?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唐元瞄了眼肖恩红透的耳垂,只觉得虚张声势的小血仆也是挺好看的,但她太饿了,下次再逗小家伙吧。
“喂,你凑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肖恩看着唐元红色的嘴唇翕动,受蛊惑似地往下凑了凑,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的温度退去。
他为什么还要听话啊?
皱了皱眉,正打算挪开,温热的触感就落到了嘴唇上,少女唇齿间的薄荷味掺杂着她与生俱来的玫瑰芬芳落到这一吻上。
他的腰下沉,唐元如树懒般双腿环在他的腰上,一对秀气的獠牙迫不及待地嵌入了肖恩的脖间。
肖恩的头皮发麻,他搂住唐元的腰,防止她的牙猝然离开,而使他疼痛。
须臾,唐元气喘吁吁地松开肖恩,鼻头上渗出的细小汗珠也被她蹭到了肖恩的领子上。
“我要睡觉了。”
唐元的脸上泛着红晕,她的容貌姣好,如青涩多汁的蜜桃——快成熟的蜜桃。
唐元的这句话可不是社会性质的晚安,她是真的困,从这次月圆之夜开始,她就总想睡,但也并不是忍不住。
肖恩捏紧了拳头,他站在床沿,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唐元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红霞满天,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笼罩了整个小镇,酒香和脂粉味也渗透在了小巷子中。
唐元是被酒疯子给吵醒的。
隔壁似乎住了个不安分的寡妇,关着门,唐元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她依稀能辨别清楚男人粗嘎的声线和女人粗俗的情话。
听起来这俩人都醉的不轻。
起床趿拉着一次性拖鞋,唐元扭了扭脖子,察觉到脖子和脸颊上的黏腻都被清理过,心情好地勾了勾嘴角。
门外酒疯子的叫嚷戛然而止,肖恩走进门,撸起袖子的小臂结实有力,他拿着本地图册,随手放在桌上。
“我们得走,他们会雇佣人类来捉我们。”
吸血鬼固然忌讳亲自到人类的地盘上走动,但并不妨碍他们雇佣亡命之徒来捕捉他们。
“就只有本地图册?”唐元两根手指拈起破破烂烂的旅游地图册,揶揄道:“你是不是没有赚到……”
唐元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比了个钱的手势,肖恩清癯漂亮的脸变得铁青。
下午的时候,他将门窗锁好后就到客栈的周围了解具体的情况,当他向酒馆老板示意需要筹集路费时。
酒馆老板言笑晏晏,满口答应,说他条件这么好,等一会儿一定能找到工作。
结果他呆了两个小时,工作没找到,膀大腰圆的贵妇人没少见。
“啧啧啧,前台上的外乡人,模样真好,就是太矜持了,感觉不是很会玩儿。”
“有这模样也不用很会玩儿花样吧,身高腿长,还有那腰,你瞅瞅。”
听着酒馆老板和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妇人攀谈,肖恩瞥见贵妇人和酒馆老板那副看货物的表情,那还能不明白酒馆老板口中的“工作”是什么。
并不想在陌生的地域引人注目,肖恩顺着酒馆的客流离开前台回到客栈。
“看起来是没有筹到钱啊。”
唐元看着肖恩的脸色,呢喃道,转身望向窗外,各式各样的人往客栈对面的酒馆钻。
“走。”唐元攥着肖恩的手腕,灿金色的卷发因为没有打理,乱糟糟的披散在背后,如生机勃勃的藻类。
肖恩被唐元拽着到了酒馆。
酒馆内人声鼎沸,浑浊的灯光照耀着这处乐土,水手们聚在一起喝着啤酒,而另一边,不停跺地的脚和杂杳扭动的身体充斥着舞池。
唐元嗅着酒香,舌尖已经开始自然而然地回忆着龙舌兰的烈性。
“你怎么搞到钱?”
肖恩没打过短工,也不想引人注目,可是唐元不同,她没那么多警惕心,没有什么是不能随机应变的,在没有绝对的生命威胁的前提下,她习惯于做闪耀全场的人。
水手们三三两两打着牌,唐元自然地撩了撩头发,坐到水手间空着的座位。
“来一局?”
清瘦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