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柔「噗嗤」一笑,怎会有人如他这样痴,见不得面就是见不得,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想法,“赵拾雨,你是个傻子么?”
赵拾雨将她抱上马车,“嗯,小柔怎么说都对。”
车帘一放,马车里暗了下来,晏亭柔问:“让我看什么?”
“骗你的,只是想你了。”赵拾雨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拥她入怀,头靠在她肩上,“让我抱一会儿就行,不然今日夜里又想你想的睡不着了。”
晏亭柔伸手圈住他脖子,蹭了蹭,“拾哥哥。”
“嗯……”赵拾雨还等着她说话,忽觉一个柔软的物什探了过来,轻轻的贴了一下,“那我回去了。”
赵拾雨被这个吻惊的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小柔已去打帘子。他忙伸手把她拉回来,“小柔,这样可不大好。”
他将人放倒在车室的横凳上,吻了上去。
第54章 鹧鸪天·佳期
次日果如赵拾雨所言,怀王上门,带着媒人、带着聘礼、定帖,入了晏府墨书堂。
两厢寒暄后,怀王入了正题:“三郎,不是我不来,我巴不得早些将这两个孩子的婚期定下才好呢!只是太史局找的日子不好,我送礼周旋了好几日,跑断了腿,这才搞定的。”
晏宣礼眉毛一皱,“怎么不好?如何讲?”
怀王哼了一声:“太史局找的日子若是不好,他们还敢在宫城里头混么!你说怎么不好,那定是赵拾雨不干啊!那太史局卜的日子原是明年八月,臭小子就说日子不好,太晚了。定让我去疏通,越早越好,反正明年八月,他不干!”
两人忽就同仇敌忾起来,“这臭小子,折腾老头子们倒是有一手!你可知,他趁着我喝醉酒,把草贴塞我身上,把我家女儿骗走了!你说说,哪有这样子坑自己师父的!”晏宣礼嘴上说着抱怨,可嘴角却是笑的。
“他什么样子你还不知?他能有此一招,定不是临时起意,保不齐准备了多久呢!我同你说,原来阿拾小时候就瞧上小柔了,这小子埋藏的够深吧。
不过三郎,我先把话摆这,我从小看着小柔长大的,他若是敢对小柔不好,我打断他的狗腿!你放心,我膝下无女儿,定当小柔做自己亲闺女!”
晏宣礼笑了笑,“其实我是觉得阿拾和小柔,般配的很,般配得很。”
怀王还要叨念着:“我家二郎满风要娶吴通判家的小娘子,婚期是定在九月十五的。这是官家赐的,我也不好更改去。
我想着阿拾为长兄啊,婚事还得在弟弟后头,有些委屈小柔了。这事没办法,也就就只好罢了。但是订婚之事要超前啊,所以我这不就下聘来了。”
媒人等了半晌,见双方终是将前序的话说尽了,就忙提示两家交换定帖。
怀王给的定帖之上,写明家中祖上和先辈的名讳,还有赵拾雨名下的土地、财产、官衔,事无巨细,一一表来。晏宣礼给的定帖之上,大抵亦是如此。
怀王嘱咐了媒人去同晏府的管家鲁翁打点一下聘礼事宜,就愉快的拿出一封红纸来,“三郎,快来看看,其实太史局给了三个日子,阿拾肯定是要越快越好的,我瞧着其实三个都不错,咱两商量着来啊。”
晏宣礼忙凑了上去,两人兴师动众遣仆人去拿历书,恨不能将三个日子之间的每一天都翻看一遍。
东京城里的习俗,下聘这日全凭媒人沟通,聘礼单如何,嫁妆单如何,媒人都要有个了解,好同双方都有个交代。
哪知这两个家长,各自将单子给了媒人之后,毫不担心上面都有什么,是不是自家缺了什么,对家给了什么。还将这日唱主角的媒人丢到一边去了。
而鲁翁关键时刻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带着戴紫花穿红褙的媒人,丝毫不敢怠慢。
因这样的媒人已是东京城媒人品阶里,位份最高的官媒,可见怀王府对此婚事的看重。
鲁翁派人接着怀王带来的聘礼,饶是鲁翁见过不少世面,还是吃了一惊。
他带着媒人去了书坊,送上点茶,摆上几碟茶点,两人交换了礼单,安排起了大婚的事宜。
另一厢,丰秀儿走进了钟灵苑,拉着晏亭柔的手说,“怀王府真的是大手笔,那聘礼光金器就两百对。马车足足拉了十乘,还有几十个担子。金银器、玉器、玛瑙、玻璃、砗磲,应有尽有,还有各路顶级的茶、酒,阔气了!”
晏亭柔无奈的看着丰秀儿,“秀姐姐,咱们家还差那些个东西么?瞧你的表情!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丰秀儿笑说:“难得能吃他家的茶,我这不是同你说嘛,咱们姐妹两人说说体己话,旁人又听不到去。要知前朝公主出嫁,金器也就三百对,你只道,怀王府是不是重视这婚事吧?”
晏亭柔对于聘礼丝毫不感兴趣,只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门?”
丰秀儿摇头,“眼下怀王在墨书堂和姨父聊的正热络呢,不若等人去了,你再去问?我那日听姨父的意思,若是这婚定下来了,他就不禁足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