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拾雨将锦盒展开,放到桌上,只见红色丝绒的盒中,放着一条彩色宝石点缀的珍珠璎珞,他的手穿过她的青丝,“戴上这个就盖住了。”
那璎珞上头的珍珠颗颗圆润还带着霓光,每颗足有金豆子大小,一看便知价值连城,晏亭柔问道:“你不是去宫里头了,哪里来的这珍珠璎珞呢?”
赵拾雨站在她身前细瞧了瞧,“我的小娘子,真真的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这璎珞显得逊色不少呢。”
他坐到床边,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小柔可还记得,有一回你说,历书最好由官府统一来制作么?”
“嗯,记得。”
“我回东京就写了折子,将我去江南西路各书坊的阅历相关的内容,都呈上给了官家,其中就提到了历书之事。
今日听闻,以后历书将由司天监来统一印制,且只会比市面上的历书价格还要低,绝对不会贵的。”
晏亭柔嘴角微翘,“竟然这般好,拾哥哥果真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呢。”
赵拾雨拉住她的手,“怎么是我做的呢?不过是我偷了你的好处,借花献佛罢了。那时就说,不论我得了什么赏赐,都要送你。”
“啊?圣上的赏赐竟然是一条璎珞?”晏亭柔觉得很是奇怪。
“自是我自己张口要的了。”
晏亭柔有些羞恼,“你怎么张开口的,说这样的话?要个女儿家的东西,竟然也好意思?”
赵拾雨面上却坦坦荡荡,“官家也认得你,自是直接同他讨了。”
“那你怎么说的?”晏亭柔很是想知道。
赵拾雨正想诱她问呢,不禁一笑,“我就说,我极爱又极疼我的小娘子,他将我派出去这么久,给些奖励也是应该。”
晏亭柔脸颊微红,“你真是!什么都好讲的。”
“问完了?”
“嗯……”
他亲了亲晏亭柔的脸,“有件事情,我想同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想早些娶你回家。”
“不是日子已经定了?”
“我们两人的事情,我们两个说了算。”
“为……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他将人压在床上,吻了起来,“自是不想等了。”
那日听赵拾雨说了历书归司天监来印制,晏亭柔就上了心,听闻司天监的监丞换了新人,她特让鲁翁托人写了拜帖,要见司天监的监丞。
本想着那拜帖送去,腊月之前能见到人就不错了。没想到几日后,就有回应。
可晏亭柔一直抽不开身往司天监去,因赵拾雨每日都要她陪着,两人也不回怀王府,也不回晏府,就待在小小的辋川院里。不是窝在一处看书,就是要同她下棋、吃茶。
五日后,辋川院里。
屋里烧了炭盆暖炉,一排主子书架之前的地上,放着一张如床榻大小的鹿皮垫子。晏亭柔没有踩鞋,只穿着单袜站在上头,翻着书看。
她放下手里的书,忽然回过味儿来了,“拾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拾雨一直在笑涔涔的望着她,好似如何也瞧不够似的,“没有啊,小柔何出此言啊?”
“我怎么觉得你日日都将我困在辋川院里呢?”
“没有的事,寒冬凌冽,我怕你冻着。”赵拾雨走到书架前,抬起了她的下颌,“这里有书、有酒、有茶,还有鹿皮垫子,还只我们两人,不好么?”
他说话的热息扑在晏亭柔耳边,让她觉得痒痒的,心跳如鹿撞,一时间心乱如麻,“我……我要去趟司天监……”
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那吻好似就是不想让她说话,她来不及闪躲,「唔……」了一声。
他双手把在书架上,将她圈在书架和自己胸膛之间,吻的忘情又忘我,眼见她身后的书架都晃了晃,两人也毫无知觉。
直到头顶的一摞书卷「哗啦啦」落了下来,两人同时察觉,朝着一个方向躲避时,一个不稳,双双倒落在鹿皮垫子上。
赵拾雨并没有从鹿皮垫子上爬起来的意思,他侧起了一点,又俯了身去,将人含在嘴里,吻在身下。
忽觉得这鹿皮垫子很是不错,因眼下两人,挨着暖暖的火炉。
即便褪了半片薄衫下去,亦不觉得冻。他的指尖细细抚过她的脸颊,一路朝下……
晏亭柔恍惚间好似瞥见那水青色的褙子,落在了地上。上襦也被揉乱了,只余小抹还贴在身上,她后脊忽然打了个冷颤,有丝丝凉意袭来,她忽坐起了身,“我……我要去司天监。”
“不许……”赵拾雨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紧张的拢了拢衣袖。
“为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赵拾雨耍起无赖来,任凭怎么同他费唇舌也是枉然。
晏亭柔自是不许自己这般日日藏在屋里同他消磨,她起身穿好衣衫,“我让六郎带我过去,夜里就回晏府了。”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