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墨和秦玉涵也相继起身,陈凌云走在最后,看到前面几个人已经消失在花园的走廊尽头的时候,也是快走两步追了上去。
待一群男人都已经入座后,黎花枝这才看到,文洋放在桌上的小酒坛。
这不是她泡制药酒的小坛子么?
怎么时间都还没到就被文洋发现啦,黎花枝有些许懊恼,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少卿,你已经喝过那个药酒了?味道和书上记载的一样么?”
文洋有些激动,说话比平日里快很多,声音都带着一点颤抖,“不,不是我找到的,是七王爷发现的。刚才我们都已经尝过了,味道很好,跟典籍上记载的几乎一模一样,书上说的酒液也是这种颜色。花枝,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是啊,是啊,听文洋说,这酒还有养生功效,黎花枝,你说你这脑袋怎么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尽琢磨出一些惊人的东西。”云子轩也出声附和。
黎花枝闻言却是神秘一笑,道,“这是秘密,先不告诉你们。少卿,你猜杨太医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想知道酿造之。”
“那还用说,这些天来,太医院的杨老头,只差没把我第一庄的门槛踏破了,先前我还奇怪,他那个人,除了出诊,一年也未必到谁家去一次,原来就是为了这事!”秦玉涵恍然大悟,颇为好笑的看着桌上的酒坛子,拿话揶揄着杨太医。
估计这会儿,杨太医一定坐在太医院里直打喷嚏吧!
黎花枝好笑的脑补了一番,然后又看向文洋,道,“那……少卿,下午的时候去杨太医府上递张帖子,到时候把他老人家请来,我再一并告诉你们。”
黎花枝说罢,就开始招呼大家吃饭,而后,无论大家怎么问她酿酒的法子,她都绝口不提,坚持说要等到杨太医来后才肯再讲。
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秦玉涵早就摸透了黎花枝这人的脾气,每每她故作神秘的时候,就知道她这指不定是在打什么注意,看样子,杨太医这老头子,注定又要被坑了!
秦玉涵坏心的笑了笑,便不再追问。
云谦墨是从始至终都没开口问起酿酒之法,因为,以他对黎花枝的了解,不说全部,至少也能猜得出七八层,知道她打是在打杨太医的注意,所以杨太医没来,她必定是不会说的。
不过他对药酒的酿造之法本就兴趣不大,所以也难得询问,倒是想起两季水稻的事情,而开了尊口。
“女人,你种的那两季水稻,现在怎么样了?”
“三爷,你问这做什么?”黎花枝面上一顿,不明白这人怎么跳跃这么大,前一秒大家都还在说药酒的事情,转眼他就问起两季水稻。
他这是传说中的跳跃思维吗?!
黎花枝还在心中肺腑,云子轩就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这次西北之行,是他亲自己前去的,其中的感触并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虽然他不是那种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可当他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看到州府城中的菜市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火化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能烧完,看着在漫天的烟尘中,饥民们终于等到了缓缓而来的压粮大军,那时候整个城里响起的那些如泣如诉的哭泣声,不由得他不动容。
云子轩对此体会太深,所以他笑不出来,也不想再提起,陈凌云似感受到云子轩此刻的心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过文洋面前的药酒,为他倒了一杯,云子轩接过杯子一仰而尽。
黎花枝看到云子轩的样子觉得不对,转眼看向秦玉涵,想弄清楚怎么回事,谁想秦玉涵此时,也是一脸的阴沉,而文洋,齐忠却是一脸茫然,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黎花枝不喜这莫名奇妙的沉重,看向引发这气氛的云谦墨,茫然的问道,“三爷,小七爷他们这是怎么了?”
云谦墨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陈凌云,将云子轩西北之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云国现在的局势大致分析了一下。
黎花枝也是个通透的人,听陈凌云如此一说立马就明白了当前的局势,心头更是一惊。
她一开始就知道,在古代不管是旱灾还算洪灾,往往都是死伤无数,可她从来就没想过,竟然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心中有些后悔,当初没把引水入田的法子告诉他们。
所以,当陈凌云再次问道两季水稻的时候,黎花枝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如此,她还将小宇给她的家书拿了出来。
云谦墨看到小宇在信中提到,因为杏花村里不缺水源,阳光照射又十分充足,杏花村里的水稻长势奇好。迄今为止,黎花枝他们离开杏花村,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田里的水稻就已经开始扬花,估计不用等到寒露,就在秋分时节就可以开始收割了。
云谦墨算了算,现在已经是八月,也就是说再过一月有余,杏花村里的水稻就能收割?若真是如此,以这种方法在江南一带广泛种植,那里还需担心米粮不足,粮价上浮!
有了这个讯息,桌上的一众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陈凌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