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白池抬起手,露出方才放下的东西,垂眸轻声道,“一颗延年益寿丹。”
蓟顺愣了愣,有些懵,他连连摆手,“按理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事我应当是义不容辞的,可这……”
“五万上品灵石。”清冽女声打断了他。
灵石堆的高起,在烛火下熠熠发光。
蓟顺咽了下口水,眼睛都有些发直,他艰难推拒道,“这……使不得啊,这真不是灵石不灵石的事儿。”
“保命符。”白池扔给他几张黄符,轻声说道。
黄符上隐隐闪着流光,朱砂画着的符印神秘莫测,看的他一阵阵头晕眼花。
蓟顺慌忙伸手接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案上的东西都塞起了怀中。
他咳了声,眸光一闪,一本正经道,“保证完成任务!”
他起身送白池到书房门口,热络道,“恩人下次再来啊!”
看着白池头也不回往外走的冷漠背影,蓟顺难得有些感伤,他从袖中摸出帕子擦擦眼角,感叹道,“不过一件小事罢了,恩人非要给我如此多的感谢费。”
“恩人真是,难得的好人啊…… ”
白池动作一顿,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再加一个条件。”
蓟顺愣了愣,帕子就这么举在半空中,他尴尬的缩回手,肃容道,“恩人请讲!”
“莫说是一个,就算是千个百个,蓟某赴汤蹈火也会为恩人……”
白池轻笑了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不明,“你说的。”
蓟顺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
“很简单,你附耳过来。”她招了招手。
蓟顺有些犹豫。
“不是赴滔倒火吗?”
他眸光一闪,咬牙道,“恩人请说!”
月光皎洁,二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隐约能看到,靠的有些近。
等白池说完,蓟顺愣在了当场。
她系上大氅,抬步往外走,漫声说了句,“那便说好了。”
“辛苦城主了。”
等蓟顺反应过来时,她已大步离去,身影也消失在了山石后。
“这……这不是为难在下吗……”
蓟顺狠拍了下大腿,一派苦大仇深的模样,“在下做不到啊!”
-
“喵呜——”
懒懒的猫叫声从怀中传来,一只黑猫探出头来。
“莫急,”白池轻拍了下它的脑袋,轻声道,“还有最后一个地方。”
黑猫又懒懒地缩了回去。
穿过长长木廊,白池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抬眸看去。
此地是一处院落。
月光自丛丛青竹间漏进了开合着的轩窗,那儿的梨花木桌上也萨满了皎洁的月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纸上还压着只狼毫。
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
白池垂眸看去,只见窗边桌案旁趴着个少女。
少女穿了件淡黄色毛针引纬水裙,头发绾了个双丫髻,精致的乌发里插着根碧玉簪,此刻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案上发呆,口中还念念有词。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少女似是有些失神,她半撑着脸,在素娟上一笔一划写下了句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窗边忽然被轻轻叩响。
“谁?是谁?”少女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将素娟揉成团,四处找地方藏。
“是我。”
这声音清冽悦耳,甚是耳熟。
少女一愣,随即欢声呼道,“恩人姐姐!”
她推开轩窗,探出头去,果然看见了月光下的美人。
少女被恍了眼,情不自禁感叹道,“恩人姐姐生的……可真好看。”
白池有些无奈,她眉眼柔和,“蓟乐言,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少女缩了缩脖子,她有些脸红,弱声道,“我……我在……”
她有些羞,也不知恩人姐姐是何时到的,瞧没瞧见她方才……
白池摇了摇头,略过这个话题不谈,转而道,“我深夜前来,是给你送个东西。”
“啊?”
蓟乐言眼睛忽地放大,好奇问道,“是何物呀?”
白池慢吞吞抬手,将手中物递过去,抬眸看她,“此弓名逐月。”
暗红色的弓身好似一轮弯月,银色的弓弦绷的紧紧,小巧玲珑。
“哇!”蓟乐言兴奋的接过,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真的是给我的吗?”
“咦……箭呢?”
白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