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荒淫,夜夜春宵。
终于,在将要新年之际,文昭觉得身上确实有些不对,用午膳时刚刚干呕了几声,还未撤下膳食,仪仗便到了。
昭儿。元裘流踏了进来,一向不动声色游刃有余的青年罕见的有些步履匆匆。
文昭抬眼,看着他身后的两个御医,目光都冷了。
听说你身子不适,让御医来瞧瞧。元裘流温声说着,然后搂着少女起身。
听说?听谁说?文昭不咸不淡的刺了句,然后拂开他的手,自个儿走向一旁外殿。
众人皆战战低头,敛声屏气。
元裘流倒是丝毫没有不满,在她身侧坐下,对着两个御医吩咐道:请脉。
是!两位年逾半百的国医圣手惴惴不安的对视了眼,纷纷躬身上前,跪在一侧各自摆上脉枕。
文昭侧头,看着右侧的太医身上的白鹇补服,忍不住开口:卢太医现在已是院使了?这么快就成了太医院屈指一数的人才,还真是官运亨通。故意不谈他的医术,少女的语气十分薄凉。
卢永正抬袖擦了擦冷汗:都是皇上公主抬爱。
可没有本宫什么事儿。少女冷笑一声,这不都是卢太医自己爬上去的吗?
一时间卢永正讷讷不敢言。
文昭本不想咄咄逼人,可是看着他就想起沁如在耳边说的那些话,既然先皇后是被害而亡,那显而易见,这位卢太医是帮了不少忙的。
昭儿。元裘流哄着她,轻轻握住少女皓腕,放到一旁的脉枕上。
另一位院正先行诊脉,不消多时就膝行后退,到一旁跪着了;卢永正弓腰接任,也是不消多时,便俯身叩首。
回皇上,殿下确实是......喜脉。
不同于身侧人的神色欣喜,文昭心里却是一冷:果然,这两个月月信没来就已经心里有底了,但是今儿一诊脉,才算是彻底落实。
也是,夜夜笙歌,日日春宵,每次都要抵着子宫射进去,结束了还不让沐浴,怎么可能不怀呢?
元裘流握着文昭的细腕,款款吻了下,柔润微凉的唇贴在细嫩的腕侧,少女忍不住挣了下。
好在青年也没有强迫,顺势松开了手,看向一旁的二人:下去吧。
卢永正他们正要俯身叩首时,突然挺得头顶声音含威不露:此事,还要麻烦二人管好自己的舌头。
是!二人重重叩首,声音在厚绒地毯都清晰可闻。
见元裘流似乎真的由内而外的愉悦,文昭忍不住抬眼看去,青年皇帝隽永脱俗,眉眼罕见的染上喜色,一双黑眸点漆墨光,清风澹澹。
你很想要这个孩子?少女忍不住开口。
元裘流看着她,见文昭确实没有显而易见的厌恶,于是一副天地昭昭日月可鉴的模样的真诚颔首:是。继而目光落在少女平坦的小腹上。
我十分期待,昭儿与我的孩子。
这,就是他的执念吗?文昭忍不住愣神,与亲妹妹的孩子,这是他的执念?
那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缥缈虚无的声音,文昭还以为不是自己开口。
元裘流抬眼看去,凤眸是些许怔忪,而后抿着薄唇:算。
等生了孩子,就放你离开。
文昭沉下眉眼,看着小腹,似乎是放心了,只是不知为何,胸口涌上一股郁结:原来只是想要个孩子,原来所谓的妹妹只是个代孕啊。
不过也算是弄清楚了这个世界的任务,文昭安慰自己,然后似乎有些累了,侧过脸去不想理人:我有些累了,你自便吧。
说完便起身扶着沁如去了内室窗边的矮榻上躺着了,也不去管元裘流。
一连数日,文昭都卧在凤翊宫谁也不见,虽是这样说,就算想见也只能看见元裘流一人。
想到腹中孩子,她心头就涌起一阵烦闷,难道是孕妇的焦躁症?文昭忍不住想着,然后颇为感叹,这世界确实逼真,连细微之处都真实的不得了。
因为身上惫懒,冬日天寒,又心中郁郁,所以年末的冬宴都推了。
所以大雪冬宴时,文昭正半躺在榻上翻着乱七八糟的书,刚觉得坐的有些不舒服,沁如脸色有些难看的进来了。
怎么了?少女支颐着头看去。
沁如顺势跪下,犹豫的看着她的脸色,吞吞吐吐的说道:冬宴上,先皇后娘家太御院柳大人,协同吏部尚书苏大人、礼部陈大人等人,叩求皇上来年......选秀。
选秀?
文昭手上一松,书掉在榻上。
元裘流一向不近女色,除了自己,就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其他亲密侍女,更别提侍妾妃子了,如今登基那么久,后宫迟迟无人,前朝百官拖到现在也算是忍无可忍了。
只是......
皇上怎么说?
皇上......沁如看了眼文昭脸色,大怒。要将众人革职查办。
什么?!文昭立刻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