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但他和郁薇初相识就在韩子君的酒吧,他还因为郁薇受过伤,可见关系密切, 傅景阳难免警惕了一阵子。后来发现这俩人日常交集极少,韩子君整日追在辛星屁股后头跑,郁薇不联系他,他从不主动联系郁薇。慢慢就放心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他女朋友这种温柔美人的,韩子君独爱猛女。
有志青年,女朋友的发小, 项目又有前途,辛星又是他的招牌,傅景阳觉得于情于理于钱都应该支持一把。本来正在问韩子君资金缺口还有多少,却不料听到这样一句荒谬的话。
傅景阳不解:“韩总,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说令堂明确拒绝我一个人的投资?”
辛星和郁薇入座,一个二话不说拿起餐具继续吃,另一个不明所以地看看两个男人:“怎么了?”
韩子君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搁在桌面缓慢地轮敲,垂着眼皮道:“没错,这个项目的投资人有好几个,我妈只是要求我拒绝你,抱歉了。”
“为什么?令堂认识我?”
韩子君微微一笑:“她听说你是华宇董事长傅渊庭和著名女企业家沈月茵的儿子,就有了这个决定。”
傅景阳大惑:“令堂认识我父母?”
韩子君沉默片刻,抬起眼:“槐城还有谁不认识你父母呢?”
“可是……”韩子君眼神很犀利,犀利到有了点阴狠意味。傅景阳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头:“韩总,买卖不成仁义在,投资谈不成我们就当朋友聚个餐,可是你拒绝的理由让我感觉你另有深意啊,今天是特意针对我的吧?没关系,有话请直说。”
气氛莫名紧张起来,郁薇感知力强,慌忙拉拉傅景阳胳膊:“聊得好好的怎么像要吵架?你们生意的事在办公室谈不好吗?先吃饭吧。”
韩子君又是半晌没吱声,抿抿嘴唇,又浅吸了口气,正要开口,一旁辛星擦完嘴把餐巾往桌上一撂:“都让你直说了你还磨磨唧唧的!我来说,说完赶紧走,我还要夜跑呢。”
“星星。”
辛星不理他,冲傅景阳一抬下巴:“你爸和你妈结婚之前结过一次婚,除了没领证,一切都按正常嫁娶程序操作,双方家人知情并认可,婚后也在一起生活。也就是说,你爸的原配不是你妈。”
傅景阳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你爸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和原配离婚,或者说分手,依然以丈夫的身份与她相亲相爱。直到媒体爆出两家联姻的消息,原配才得知丈夫另娶他人。按说,这个时候该分手了吧?”
没有人回答辛星的问题,韩子君默然,郁薇呆滞,傅景阳面部肌肉止不住地抽搐,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原配要分手,但她丈夫不愿意。他说自己和后娶的这个女人是利益联姻,毫无感情,稳住了家族就会离婚。原配相信了他的鬼话,等了三年,等来了你的周岁宴。可悲的是,原配这时候也怀孕了。”
“砰!”傅景阳狠狠砸了下桌面,俊脸涨红:“胡说八道!”
“砰砰!”韩子君比他砸得还凶:“愿听就听,不听滚!”
餐厅里客人不多,每桌都被绿植和栅栏隔成了半包,保证用餐谈话的私密性。这点动静没引起太多人注意,只有负责附近区域的服务生悄咪咪过来看了一眼。
傅景阳起身就要走,被辛星眼疾手快一把薅住:“造谣污蔑是犯法的,我从不干犯法的事,敢说就有证据。”
傅景阳大口大口喘着气,目泛猩红地盯着韩子君。寒门贵子,单亲家庭,母亲不同意他接受他的投资!他也是极聪明的人,已经预感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比他先前认知中的要复杂许多,复杂到……他不能接受的那种。
“我不想听,放开我!”
“不听也得听,”辛星隔着桌子揪得他动弹不得,“我可以让你老实听我说话,但傅先生是体面人,我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动粗,你还是坐下吧。”
郁薇快吓哭了:“星星不要这样。”
傅景阳:“……你威胁我?”
辛星点点头:“你说是就是,听完走出这个门你可以去告我,但发生过的事实永远都是事实,逃避不是办法。告诉你是认为你应该有知情权,以免将来被人利用。”
傅景阳不坐也得坐,辛星不但不松手,还绕出桌子硬把他按在了座位上,人就站在他身后,两只手压着他的肩膀如有千斤沉重。反抗呼救报警?傅景阳可以这样做,但他没有,因为辛星说她有证据。
身为豪门之子,上市企业的继承人,从小就明白家族声誉企业形象的重要性,他深知“证据”两字的威力。
他就那样呆呆坐着,任凭平淡无感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点一点证实了他的预感,一点一点冰凉了他的身心。
五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辛星就把一段旧事说清,傅景阳听懂了,郁薇也听懂了。她惊愕程度更甚男朋友,唇也颤手也抖,眼泪扑簌簌地掉,看看韩子君,看看傅景阳,又看看韩子君,嗫嚅着:“怎么可能,韩阿姨怎么可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