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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说一路走,宋延年听宋四丰将接下来的行程都安排好了,除了听戏就是去听戏的路上。
这王邦家是东湖州城的老戏迷,可太知道哪里有好的戏剧看。
“你王叔了不得啊,他和文家班的文安班主也熟识,说是过几日班主得空,要介绍我们认识。”
宋四丰一脸喜色,显然,这和文安班主相熟,在他这等戏迷眼里,那是大大的有面子。
宋延年:“……就,挺好的。”
……
东湖州城署衙。
门房里,昆布点着烛火,见到宋延年几人回来,连忙从里头探头喊道。
“大人等等!”
宋延年回头,“是昆布啊,怎么了?”
昆布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道,“大人您的信,这是李哥从善昌县城带过来的。”
宋延年接过,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宋四丰,解释道。
“是闵武师兄的信,他还不知道咱们改地址了。”
“延年兄,我先回去了。”王昌平有些不耐酒意,酡红着脸和银扇走了。
“去吧。”宋延年摆手,他对昆布也挥了挥手,“我这里没事,你也先进屋,这外头风大着呢。”
昆布:“哎!”
……
宋四丰接过宋延年手中的食篮,宋延年将信封打开,就着门口红灯笼的光,粗略的看了下。
“之前托师兄打听江家表姐的事,有消息了。”
宋四丰:“哦?闵武怎么说?”
宋延年:“信上说了,界桥村的人都不爱谈江玉娜的事,师兄后来也是托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她前两年和一个唱戏的走了。”
宋四丰惊讶:“走了?”
宋延年点头。
宋四丰:“糊涂,这丫头糊涂,俗话都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这,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和人走了呢!”
还是和戏子走了!
“延年,是哪个戏子?信上有没有说?”
宋延年又看了一眼信纸,“有,丁家班出身的,说是叫做文安,品行还不知道,不过长得是一表人才。”
宋四丰瞪眼,“哄骗人家闺女走的,能有什么好品行?丁家班……那不就是江家寿宴宴请的戏班子吗?瞎胡闹!”
宋延年抬头,突然道,“爹,你刚才说的文家班,班主叫什么来着。”
宋四丰:“文安啊!”
这话一出,宋四丰和宋延年两人面面相觑。
宋四丰结巴,“不,不会这么巧吧。”
“不知道呢。”宋延年有些同情的看着他爹。
这刚刚成为小迷弟,不不,老迷弟,喜欢的人就要塌房了?
惨!真惨!
如果这红瓶中的红衣鬼真的是江玉娜,那带她走的戏子文安,定然和江玉娜的死脱不离干系。
第二日上值,宋延年便找来李大牛,吩咐道。
“城南勾栏瓦舍的文家班知道吧?查查他们的班主文安,尤其看看他是否有夫人,夫人又是何人。”
李大牛拱手:“是,大人!”
……
下了几日的雪,整个东湖州城被白雪覆盖,看过去一片的白茫茫,今日日头好,久违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畔,万里无云,天光一片明艳。
闷了许多日的人纷纷出来消遣,城南的勾栏瓦舍处,更是一片热闹景象。
文安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着痕迹的往后看了看。
那人的目光很隐蔽,是个行家!
换做他人可能不会察觉,但自己不一样,他那身功夫是打小就练出来的,唱念做打,耳清目明,那是曾经戏班子的扛把子,最基本的功夫。
文安若有所思:这人,盯着自己许多日了。
“班主!”
“班主好!”
穿着白衣里袍,面上勾勒着妆面的旦角在经过文安面前时,冲他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文安收回心神,温和的笑道,“都忙活起来,对了,我今儿要早点离开,你们有事就找张哥。”
文安交代完后,匆匆的离开。
李大牛连忙要跟上。
旁边的几个小戏子闲聊,带着羡慕的口吻,道。
“班主肯定是回去照顾班主夫人了,唉,夫妻两人的感情真好!”
“谁说不是呢,咱们班主夫人的身子不好,经常闷在屋子里,都是班主在悉心照料呢。”
李大牛停住脚步,故作诧异道,“你们班主娶妻了啊?”
几个小戏子警惕的看了过来,不善的问道,“你谁啊!这后台不让来,你懂不懂规矩!”
“没……”李大牛摸了摸鼻子,他确实不大懂这些看戏的规矩。
他脑袋瓜一转,马上道,“我这几日在听戏,特别喜欢张大家的唱腔,我不知道不能来后台,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小兄弟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