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不留神的茶水便灌多了,延年兄眼睛这么利,他还是跑远一点吧。
面皮薄的王昌平又往前跑了一段路,这一片是半湿地,土肥水丰,青草长得也格外的茂盛。
王昌平往里边走了走,挑了个隐蔽的地方,回头看不到宋延年了,这才放心的撩开衣摆,舒舒服服的放了个水。
“滋溜溜~”
王昌平喟叹:真舒坦哇,憋死他了!
突然,他前方的草动了动,王昌平心下一紧,最后一点水没有收住,一个不留神便滋溜到了衣摆下方,上头一片湿濡。
“啊!”王昌平懊恼。
他低头看了一眼,连忙又抬头看前方,正好对上草丛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王昌平:……
他简直想要尖叫跳脚,手脚慌乱的将裤子提好。
另一边,来人也发出已经惊呼,随即一阵草动,很快那黑白分明眼眸的人影也不见了踪迹。
王昌平生无可恋:……
他对不起瑶娘……
呜呜,他的清白被人看走了。
王昌平在心里再一次埋怨李公公,都怪他要去峒阳,去峒阳还不算,路上还要歇这么久,要不是歇这么久,他就不会喝那么多的茶水,也就不会憋不住的来放水。
这一放还放这么久!
王昌平垂头丧气的朝宋延年走去。
“延年兄,咱们走吧。”
宋延年回头,他陡然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王昌平,诧异道。
“你这是碰到了什么?”
“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
王昌平僵了僵,心里直骂娘。
这延年兄是属狗的吧!
他将凑过来的宋延年推了推,故作无事道:“没有没有,李公公等久了,咱们快走吧。”
宋延年坚信自己的嗅觉不会出错,肯定道:“不,你这是有一种臭味。”
在宋延年还待再说时,王昌平破罐子破摔了。
“是是是,我那是放水时不小心洒身上了。”
宋延年:……
他惊叹的多看了王昌平两眼,多大的人啊这是!
“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你!”
王昌平嘟囔:“我都说没有了,你还非问。”
“到底是谁在磨磨蹭蹭了,真是的!”
在他背后,阳光将一缕淡之又淡的黑雾晒散。
……
榕树下的两辆马车驶远后,又一队的商旅过来,这几人一来便是板着脸,嘴里不断的说着晦气。
“太他娘的晦气了,呸呸呸!”
茶摊小哥见客上门,拎着大肚茶壶,利索的将桌子擦了擦,为这一行人斟上一盏的清茶,热情道。
“大哥们喝杯茶消消气,这有什么不痛快的,咱们便喝喝茶,一杯不够就多喝一杯,这一杯算小弟请大家伙儿的。”
商旅汉子中领头的那个赞许的看了一眼茶摊小哥。
“小哥豪气!”
茶摊小哥腼腆的笑了笑。
“哪里哪里,不过就是一壶水的事。”
片刻后,他好奇的问道,“大哥们这事碰到什么事了?”
商旅汉子叹了口气,这才一脸晦气的将事情说了一趟。
原来,他们方才从愁牢山脚下的那条路经过,结果,那儿的路前堵了一口的破棺。
茶摊小哥惊了惊,随即说着吉祥话。
“没事没事,这见棺发财,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商旅汉子摆手:“嗐,要是别的便算了,这倒霉的居然还是一口白棺!”
茶摊小哥心里一惊。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常年随着他奶奶摆茶摊,打小便是在这市井坊间异闻中,听着长大的。
这棺木分为五色,分别是红、黑、黄、金、白。
这红棺是给寿终正寝的老人用的,黑色代表杀戮,多是死于兵刃或是自戕之人用,讲究的是以煞止煞的风水,黄色无漆,是无钱的百姓无奈的选择。
总比是草席一裹来得强一些。
金棺自然是豪富之人所用,这富人活着的时候,刀叉碗筷尚且要用银子金子打造,没道理死后长眠的棺木反而寒酸。
所以,等身长的黄金棺打不起,这金粉镀金倒是能够厚厚的刷上几层。
其中,最不吉利的便是白棺。
白棺,那是夭折之人的棺木。
……
茶摊小哥面带同情:“那是有些吓人。”
商旅汉子:“吓人我们人多倒是不怕,就是晦气,你是不知道,那棺木也不知道多久了,都烂得不成人样了,啧,里头的一面八卦镜都掉出来了。”
茶摊小哥想了想,不确定道。
“应该是昨日的大雨,将它从山上冲下来的。”
“现在怎么样了?”
他想着是不是要找人帮忙收敛一番,“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