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剖析自己,最后只得又恨又惆怅的承认。
“师兄,我是有了贪念。”
从他吩咐甲一去小源村的那一刻起,他便是起了贪念!
秋白道长:“陛下……”
“师兄让我说完,下次我便不说了。”老皇帝抬手,随即又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都好似苍老了些。
毕竟,承认自己的卑劣是困难的,是需要勇气的。
“我让宋大人去善昌县城,也是因为我迁怒了。”
那时,他也没有证据说这事和宋大人有干系,这宋大人又是六元及第有大才之人。
最后,思前想后,他只得将宋延年打发得远远地,眼不见为净罢了。
老皇帝:“虽然我想要这天下,但是,我要的是繁荣昌盛的天下,而不是群魔乱舞,生灵涂炭。”
他叹息了一声,就这样吧,宋延年这事便是翻篇了。
“提拔他,是他自己有才华也有手段。”
秋白道长安慰道,“陛下,好在上苍仁慈,大错并未铸下,你能想通了便好……”顿了顿,他继续道。
“一会儿我还是替陛下讲讲经吧,这经文听多了,人也就通了。”
“陶公公,每日安排一个时辰出来,要是陛下实在抽不出时间,咱们便将晌午那趟休憩时间挪出来……”
秋白微微嫌弃那时间短了一些。
罢罢罢,有总比没有好,省得什么时候又开始动歪心思。
他看向老皇帝,真诚道。
“陛下别担心少了午憩便精力不够,我会为陛下多炼制几瓶强身健体的丹药!”
老皇帝瞪眼:……
“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说这事了!”
“打量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你这是怕我犯错,提前给我讲经!”
“师兄,我和你说,我毕竟是一国之主,你还是不要太过放肆……我吃那些药丸子,清心寡欲也就够了!”
因为怕自己有杂思,最近他嗑药丸子磕得更猛了一些。
现如今还要每日再听经?
老皇帝表示,绝无可能!
秋白道长扬了扬拂尘,乐呵呵道:“些许小事,你我心里知道就行,不要说破嘛,多影响咱们师兄弟的情谊啊。”
老皇帝:“哼!”
秋白道长不以为意,“对了,这宋大人在东湖怎么样了?”
远远地,老皇帝没好气的声音还传得有些远了。
“好着呢,前些日子不是派了些人去民间收孩子吗?其他地方都有孩子收来,就他那儿的百姓,一个孩子都没有送来!”
“陛下莫要生气,这说明宋大人治下有方,东湖的百姓富足……”
“我知道,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那小李子空荡荡着手回来,一脸忐忑的模样,你瞧我生气了吗?”
秋白道长扬了扬拂尘,笑道,“陛下仁慈……”
……
东湖州城。
过两日便是七夕佳节,坊市里一片的热闹。
三三两两的妇人挎着篮子,除了买一些针头线脑,还买了香瓜,花生,瓜子等物。
黄媒人家中也有个小闺女,她便也来到了市集,准备买一些的瓜果。
这次的七夕佳节热闹,听说到时署衙会安排武侯在万里街的那棵百年老树下巡街。
到时,城里有闺女的人家,三三两两的便会结伴在老树附近设下案桌,案桌上除了供瓜果讨喜蛛应巧的吉祥意头,姑娘间彼此也会来个小竞赛。
黄媒人弯腰挑果子,旁边妇人小声的说着悄话。
“也不知道咱们的知州大人去不去,上次听我大姨家小子的表哥说了,知州大人不但人年轻,长得好俊俏,最关键啊,这人还没有成婚……”
说话的是一个黄衣妇人,另一个瘦削一些的青衣妇人连忙拉扯了下她的袖摆,嘘道。
“你想什么呢,便是还未成婚,那也不干咱们的事,那可是知州大人呢,咱们平头百姓还是踏踏实实一点。”
“对了,你可别在你家姑娘面前浑说,小心养大了姑娘的心!这姑娘家心大了,以后多是日子艰难!”
黄衣妇人撇嘴,“想想也不成?再说了,这姻缘是月老牵的线,谁都说不准嘞!”
“你瞧那纪夫人,她家以前傲着吧,那是仗着家里有些家底,闺女出落得又好,稍微不如意的人上门说亲,那是拿唾沫招呼人呢。”
黄衣妇人嗤笑,“现在呢?她家闺女瞧上了个癞蛤蟆,死活的要嫁人家,大家都看笑话呢!千挑万选的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青衣妇人:“唉,不好这么说,两家毕竟本就有亲事在身。”
黄衣妇人不服气了,“怎么就是亲事了,只是酒桌上老爷子的戏言罢了,要我说,还是她家姑娘发痴了,脑袋瓜不灵醒了。”
“瞧着吧,这成亲向来是门当户对才和美,一时有情算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费铜板,以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