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贤侄年纪轻轻就成了举人,听说还未婚配,不知可有定亲?”若非这位族弟的儿子太过优秀,又是上官相托,他也是不好意思上门的,这都成了媒婆。
“陈大人?”不知是什么事,陈如松先不攀惊呼,只喊大人。
“也好,今日忙活了一整日,该好好歇歇。”陈如松自己倒还好,但是他知道媳妇如今闲日子过久了,太忙碌是有些受不住的。
于是陈如松拿着礼金与一家人回了家。
回府城第二日,夫妻俩准备着进京赶考的东西时,另一支的族人,也就是那位通判上门了。
回到府城,夫妻俩的担忧却得到了解决。
“媳妇你去上一杯茶来给族兄。”自从小景成了秀才,家里就会备有不错的茶叶,因为偶尔会有儿子的同窗或者别的拜访之人上门,茶和点心是招待的最好方式。
酒席过后,一家人才算闲了下来,“明日再去府城吧,今日先歇会。”
陈通判笑着摇头,“咱们也是同族,我字文谨,你们唤我文谨族兄就好,今日是有事相商。”
自家男人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就这么躲着,也太憋屈了,好没志气。
“算上礼金,咱们的存银已有一千多两了,那些乡绅还送了几十亩田地。”虽累,这会杨稔总不能回房歇息,万一有人来呢,只能是坐在椅子上不动罢了。
实在是这几日忙忙碌碌的,终于闲下来,杨稔真的只想歇着,驴车是不想做的。
何况她正打算等回府城,就带着女儿去隔壁李家找李家嫂子拜师,让她教女儿织细棉布呢,女儿回来这些日子,也还提过一次说喜欢织布,这是真的喜欢了,而且知行也要上私塾,本就在家里耽搁了好几日,再拖久一些,课业不知何时能赶上同窗。
大族老闻言亦是赞同,“是啊,如松你就回吧,这里有我们几个长辈在,不用操心,回去好好照顾小景就好。”
没议亲就好,陈通判松了口气,说实话,二十岁的青年,又是农家人,这个年纪早就成了亲有了孩子,
“叫上的好。”杨稔也觉得该带几个壮年男子一块去,看着心里就踏实。
这会已是九月下旬,没多久了,是以杨稔会商量进京赶考之事。
“咱们先到府城瞧瞧情况,若是有什么不对,我再带孩子回来。”府城环境好,对两个孩子更好,杨稔还是希望两个孩子都在府城待着。
“田地都是有佃户租种的,咱们选一个时候来收租就好,送地契过来的乡绅地主们都说已经与佃户说好田地是咱家的,不用再去说,也算是省心。”
或许这样有些躲着憋屈,可也是无奈之举,到底还不清楚府城族人是敌是友,大致来看是敌可能大,府城族人还有在京城当官的,若是发生什么,知府也只会给府城族人面子,包庇他们。
“不知族兄是有何事相商?”通判大人上门让陈如松有些疑惑,这位族兄能与自家商量什么事。
这位通判与陈如松同辈,但要大几岁,是以进门就称:“族弟,弟妹,今日叨扰了。”
“这一去三四月,待上一两月,回来也要三四月,大半年就过去了,你不如先回到镇上住着,府城虽住了几年,可到底还有那府城族人是隐患,这次小景中举,他们若是知道,不知什么想法,我跟小景这一走,他们有什么坏主意就要打到你和知行康康身上。”
“好,文谨族兄,快进来坐。”态度还是好的,他也就顺着称呼。
之前儿子只是秀才,府城族人没动静,或许是根本不知道,可举人不同,在府城亦是有些地位,村长都知道了解他们陈家村十里八乡的地主乡绅,府城族里不可能不及时打听,打听到了会怎么做,陈如松不知道,但有备无患,他还是觉得先防备着的好。
“暂时还未有定亲,原是打算等他乡试过了再议。”陈如松心里有了猜测,只怕是来说亲的,就不知是为谁家。
怕日后有事找这位另一支的族人,陈如松特地带媳妇孩子去瞧过他,是以夫妻俩都认得出来。
走后,村长和三位族老都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虽累,几人却甘之如饴,恨不得日后都有这样的时候。
“这之后的收拾,如松你们一家就不用操心了,带着小景回府城好好苦读,准备来年的会试才是正经。”村长率先说道,这样有出息的孩子,他要好好护住,给他们一支争气。
记得之前自家买宋家地时,听说过,陈家村去京城,最快都要两个多月的路程,慢些三个多月才到,是以自家为了求稳,得提前四个月出发,就算到的早了,在客栈多看会书籍便是,也就是说十月初就要出发了。
“去京城的盘缠也得备好,你再换一百两一票藏在身上,拿上一百两路上用。”
“嗯,你别太担心,这次去,我看还是跟族里说,叫几个力气大的一起去,今日知县老爷虽说进京赶考一路有驿站,白吃白住,可到底是头次去,还是稳妥些以安全为重的好。”若是多虑了,也不过是多花一点伙食费和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