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这么些年, 这才算出了头了。”杨稔感叹道,虽然知道庶吉士无品级但前途好, 可也不是没有前途不好的庶吉士,她始终都是悬着一颗心的,如今真正当官了,她这才安下心来。
陈如松心里也松了口气,“小景今年年底就满二十八岁了,才混到一个有品级的官位,不容易啊。”
“正六品官每年六十两俸禄, 京官双俸, 也就是说小景每年的俸禄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有不少呢。”这样一年就能多存一百多两银子,杨稔心里喜滋滋的。
陈如松也想到了这个,他们夫妻俩就是俗人,对于钱财很看重, 乐道:“是不少呢。”
小景到礼部任主事后,杨稔就一心关注着女儿和二儿媳的身孕,都是头胎,须得多加注意。
康康满了九个月之后,杨稔就一直提着心,女子生产是鬼门关,她不能不担心。
四月底,康康平安生下长子,取名定哥儿。
一切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杨稔喜不自禁。
杨稔奔波于王家与自家,心里是极为兴奋的。
生了孩子,康康在王家也算真正站住脚跟,王家也是拿康康当自家人,之前或许还有些许客气,如今是没有了,杨稔都能感觉的,心里更为女儿感到高兴。
定哥儿满月当日,在房里私话时,杨稔跟女儿叮嘱道:“我听说一般坐月子是四十二日较好,你再忍忍,月子养好了,于你自己是很有好处的。”
康康认真的点头,“我知道的,我婆婆也叫我再多养一养。”
生孩子是真的损伤很大,便是每日补着身子,都还是体虚,将养了一整个月,如今才好些,若是接着再养一些时日,或许就能恢复更好,虽然月子难捱,但为着自个的身子,她不会大意。
女儿爱惜身子,杨稔便没接着说,“还有,既然生了儿子,王家想必也不会太急着要第二个儿子,你与文绪商量一番,过两年再生下一个,连着生孩子,更伤身。”
大儿媳生珍娘时,她也说了不急,养好身子,隔了一年半怀上英哥儿,顺利生产,应当是听进去了。
“好。”知道娘是为自己好,康康将这话听进去了,这次生产也确实耗费心力,她也想缓一缓再生。
六月初,崔氏也平安生下长子,取名兴哥儿。
女儿和儿媳都平安生产,孩子也就健健康康,杨稔很是松了口气。
崔氏坐月子时,不仅杨稔忙活,李如娘也忙上忙下,体贴照料。
杨稔想过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后,是否会合不来,他们当爹娘的便是自认一碗水端平了,在各人眼里也会有所不同。
“我之前还想,若是两个儿媳相处不好,就分开住,但不分家,只以家里房子不够住,分开两个地方住,却没想到两人相处的这样好。”
陈如松当然知道媳妇所想,自家如今这样,若是知行也能一样出息,考上进士,那么日后两兄弟就是相互扶持,若因为两人的媳妇闹了矛盾,与他们也有影响,本就势单力薄,还起内讧,更是难以往前走。
“两个儿媳都是明事理的,咱家也没什么家产,两个儿媳的嫁妆顶得上咱们好几倍,在这上面没什么好计较的,只要咱们不太偏倚一房,基本没什么大矛盾。”
杨稔很认同,“两个儿媳确实都很明事理,性子也好。”
十一月,陈家举家搬到京城郊外的庄子,退掉京城的宅子,自此每年能省下五十两银子。
开源节流便是如此,自家如今暂时还未有好的挣银子的法子,就得多省省。
搬到郊外,每日陈知景由吴叔架驴车送去礼部,等到下午再接回来。
下一年的乡试,王文绪与知行都未回去参加,他们都知道自己火候不够,王文绪有父亲与祖父把关,知行有哥哥把关,既知过不了,舟车劳顿还不若在家里多看会书,等到下一次,胸有成竹再去考。
虽搬到郊外,夫妻俩的想法也不是就一直住在郊外,也想在京城买下宅子,托了牙人注意着,每隔几日两人也会去询问一番,若是有人卖房子,赶紧去瞧。
夫妻俩想买的要比之前租的房子要大一些,毕竟是一大家子人,还有个即将满七岁的孙女,男女七岁不同席不是说说而已,京城很是讲究这个,杨稔和陈如松也得入乡随俗。
房子没找到,腊月中旬,陈如松收到了陈家村寄的信。
看着这封不薄的信,杨稔感叹道:“难得老家寄信来。”
自家每年会寄一封信回去,若是带知行回去参考,会顺便回一趟陈家村,那年就不会写信。
陈家村,村长和陈大哥陈二哥不会主动寄信来,只有收到信才会回信,像这一次主动寄信是少有的。
陈如松点头,好奇道:“我看看写了什么。”
细细看完后,他喜道:“铁蛋那孩子的长子,考过了童生试,是个童生了。”
杨稔也不由得露出笑意,反问道:“当真?”
陈如松满脸笑意点着头,“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