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谏似乎这才感受到自己站在这儿有点不合时宜,他转身,越夏的视线投在他身上,有些困惑的样子,他顿了顿,突兀询问:“你一个人来吗?”
“嗯。”虽然不明所以,但越夏还是顺口回答了,“地铁直达,很快的。”
她没有那个天天去哪都让司机载着的喜好,还是自己到处跑比较舒服一些。
时云谏脚步顿了顿,对她点头,“好。”
说完,他再次转头看了眼时青音,确认对方现在的确连个剥橘子的力气都没有,这才离开,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现在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说吧。”越夏对面色铁青的时青音点点下巴,“‘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想和我说什么?我还挺好奇的。”
“好奇?”时青音的回应是一声冷哼,“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还好奇什么?”
越夏:“好奇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时青音:“?”
【宿主。】系统幽幽道:【攻击性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趁他病要他命。】越夏也幽幽道:【气出肝火我如意。】
时青音看着越夏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那张曾经献媚的脸现在挂着的神情却无比陌生,就连姜书瑶也是如此,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超脱掌控的愤怒。
时至今日,他自然不会再觉得越夏的这一系列动作是为了挽回自己,而更像是一种拙劣的报复——
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
“那我就直说了。”时青音直视着她,道:“书瑶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书瑶?”越夏似是不解,“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何谈我插手?”
“那种比赛,她如果实在有兴趣,玩玩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正事。”时青音漠然道:“比赛结束后我会把她接回时家,订婚拖了这么久也不用订了,直接去领证就好,这样她就能安心了吧。”
越夏:“你试试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时青音:“她愿不愿意不重要,之后总会愿意的。”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越夏对着他笑了笑,“你这是要强行到我家去抢人?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时青音:“她是我未婚妻。”
越夏:“她是你爹都不行。”
二人对视,颇有敌意,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时青音沉着脸,突然扯了扯嘴角。
他干脆连剩下唯一那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她能住你家两个月,那半年呢?一年?五年?能在你家住一辈子?我能和她一辈子长相厮守,你能和她做多久朋友?”
时青音冷笑道:“我和她十年前就认识了,你觉得你能比我更了解她?你又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去规划她的路?多管闲事。”
越夏:“那你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时青音说,“我只需要知道她最适合什么就行。”
他是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的劣根性。姜书瑶这样年轻美貌又没有背景的人,在社会上有多少人会觊觎,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只是在保护对方。
越夏点头赞同,“抛开内容不谈,你说的挺有道理。”
时青音不怒反笑:“你现在也只能动动嘴了。最终的结果不会是你想看见的。”
越夏针锋相对:“真正躺在床上只有嘴能动的好像是你吧。”
门口来换吊瓶的小护士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面,惊呼一声,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越夏朝她露出个安慰的浅笑,再转过头时,神情渐趋冰冷。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像你这种人,躺在病床上就是最适合的。”
越夏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傲慢自满,夜郎自大,除了皮囊和金钱外一点魅力也没有的人形垃圾,被抛弃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看来你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内心虚弱才会这么慌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可笑又可怜。”
时青音脸色一变:“你……”
“还有,虽然我不想像小学老师一样去科普常识,但是否了解一个人并不由时间来决定。”越夏并不想听他再胡乱放屁,一针见血:“你敢说,当初你见到姜书瑶第一面时她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剧情里的白月光虽然家境不算富裕,还是单亲家庭,但母亲从未在她的教育上欠缺,按着她的兴趣报了不少课外班。芭蕾、小提琴、绘画,她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时青音对她一见钟情,就是在开学典礼的表演上。
那时在无数视线下依旧骄傲盛放的白月光啊,被柴米油盐浸透,被自称为爱的阴霾攀爬,数年之后,变成了甚至不敢和陌生人对视的不安患者。
越夏从没有想要去改变她,越夏只是让她重回了原本的样子。
“你大可以按你说的去做。”越夏盯着哑口无言的时青音,慢慢道:“试试看,看结果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