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夏拿出杀手锏:“你还不回去,那要不要跟我进屋里?”
时云谏立马闭嘴了,眼神却还是湿漉漉的。
越夏看着他,感觉自己像是养了只巨大的豹猫,看似疏离却粘人,恨不得把脑袋搁在自己颈窝里磨蹭一天。
“不行。”时云谏脸红了,抿唇坚定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越夏一顿:“什么准备?”
“嗯?”时云谏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茫然道:“见叔叔阿姨的准备。”
这么晚了,越夏的父母肯定都在家吧,他不能去打扰别人。
越夏:“…………”
怎么只有她独自变黄吗。
“那我……走了?”时云谏嘴上说走了,腿跟生根似的杵在越夏面前,垂眼问:“明天可以来找你吗?”
越夏:“明天你不用上班?”
时云谏点头:“要。”
越夏:“那你怎么来找我?”
“我,”时云谏思索片刻,面无表情道:“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来找你。”
越夏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不吃饭了?”
时云谏低声:“想和你一起。”
他鼓起勇气,终于勾住了越夏的手,指尖碰触到的时候,小心翼翼抬眼去看越夏的反应。
越夏还是觉得有点别扭,虽然她经常爪子闲不住去抓别人的手,但这么被裹着还是头一回——时云谏的手比她要凉很多,指节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连指尖都能看出来他的雀跃。
“我明天也有工作。”但越夏还是没动,只这么被轻轻牵着,道:“可能时间有点紧。”
时云谏的手指微微紧了些,道:“好……”
越夏:“下次吧。”
时云谏:“下次是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越夏深沉道:“不如就明天晚上吧。”
时云谏绷紧的嘴角终于又舒展开了,弯道:“好。”
夜风簌簌,两人就这么有点别扭地牵着手,半晌后,时云谏又沉吟道:“那我走了。”
越夏:“你都已经说第三遍了。”
时云谏还是闷闷道:“不想走……”
他好想黏着越夏一整天。
“不想走?”越夏觉得这话题都快产生循环了:“那你是想跟我睡?”
时云谏:“!”
他腰背一下子挺直了,耳根泛红,咳嗽了声,摇头:“没有。”
“没有就快点回去。”越夏赶人了:“走吧走吧。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
时云谏无法反驳,只能一步一回头地往自己车那儿走。
月明星稀,越夏站在原地朝他挥手告别,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又看着时云谏回头,匆匆几步跨到自己面前。
他垂着眼,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俯身。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扑来,越夏下意识闭眼,却感到自己的额头被温软地一吻,一触即离。
像水中泛起的涟漪,不带其他一丝过界的意味,珍重且爱惜。
越夏:“?”
时云谏给越夏也盖完戳儿,抿着唇,明明害羞到都有点不敢直视了,却还是努力肃然道:“那,明天见。”
越夏:“……明天见。”
车尾终于恋恋不舍地消失在越夏的视野中,越夏站在原地,和世界一起静默了三秒。
三秒后,一人一统同时出声:
越夏:【就这样?】
系统:【就这?】
可以说是非常默契的一对主统。
【我还以为他至少也亲个脸。】越夏好迷糊,【上次有人亲我额头还是妈哄我睡觉,也有十年了吧。】
【理解一下,处男是这样的。】系统去查了一下时云谏的后台,发现这孩子是真实诚,亲个额头就美到踩油门都差点飘了,【现在心情如何?】
【唉。】越夏怅然若失,甚至对自己被美色再次所惑有些后悔:【我感觉我夺走了一个准高中生的贞洁。】
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竟然有种隐隐的负罪感。
【你都答应人家了。】系统警觉:【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那时云谏不得回去把被单咬烂啊。
这话问得好。
越夏关门,换鞋,回到自己房间,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然后发现,好像也绝对不至于说后悔。
“再说吧。”越夏有点困了,一边刷牙一边道:“试用期三个月呢,还早着——”
她洗漱完,扑进软被里,却还是觉得额头刚才被时云谏吻到的地方隐隐发烫,不明所以。
直到迷迷糊糊间,她看到窗外那一轮羞怯藏在云里的月,突然鼻端又像是闻到了那一瞬间时云谏身上的气味。
云中月3号,越夏熟悉了的味道。
越夏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个吻不只是嘴唇和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