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洛泽:“………………”
她抬眼,看向周围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人们,她们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就像是真的在注视一个第一次来到人世的孩子。
但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她是被祝福着的。
洛泽鼻子一酸,有点狼狈地别开脸,不太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么丢人的神情,但越夏很快就开始拍着手唱生日歌,嘈杂混乱的歌声热热闹闹,传出去好远好远。
之前买的房子交接手续终于做好了,几个女孩子匆匆忙忙地来回搬了几次,时云谏和越清被叫过来当劳动力,姜书瑶站在那边看着,欲言又止,实在忍不了越夏糟糕的家居审美:“主色调最好还是浅淡一点的,这样人会比较放松,我知道洛泽喜欢红色,但是不代表要把电视墙全都漆成红色……”
没想到王诗雅更是重量级:“我想把这玩意儿整成绿的!”
姜书瑶无言站立:“………………”
洛泽竟然从她娇小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凄凉。
搬完东西,几个人围着把时云谏带来的芒果甜品盒子给分了。
姜书瑶和王诗雅显然还不是很习惯自己身边老是杵着这么个冷气机,但后来发现时云谏的话很少,也没什么表情,虽然看上去很不好沟通,但出乎意料的非常靠谱;另一个人也很靠谱,但那嘴巴就没停过:“要养绿植我觉得还是仙人掌比较好点……”
“别惦记你那仙人掌了。”越夏道:“想养自己养去,怎么还想让洛泽帮你养?托儿所?”
越清被戳中痛点,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提个建议嘛。”
他承认他看洛泽老房子那一阳台养得活泼水灵的绿植,有点馋了。
时云谏缓缓道:“多肉比较好看。”
越夏:“就是。”
姜书瑶:“吊兰也可以。”
王诗雅:“我也觉得多肉好养还好看。”
洛泽:“都养一点,反正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越清受到二次伤害:“………………”
呜呜,他的小仙人掌!
吃饱喝足,越夏开始犯困了,跟大家挥一挥手,道:“我们去睡觉了。”
时云谏点点头。
姜书瑶:“……”
洛泽:“……”
越清:“……”
王诗雅:“……”
越夏看她们神色各异,补充说明道:“午觉,不是晚觉。”
姜书瑶:“刚吃饱最好不要睡觉喔。”
洛泽:“在这里睡就行。”
越清:“你去哪睡?”
“他办公室的那个飘窗真的很舒服。”越夏振振有词,“太阳很好,楼层很高,还有冷气,还有很多小零食。”
时云谏点点头。
越清:“我们家就没有吗?”
越夏:“别管。”
众人目送二人离去,表情都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很明显不能说是“白菜被别家猪拱了”,而更像是“我们家猪终于会拱别家白菜了”,一时感慨万千,不知说什么好。
洛泽把其他人都送走时,却发现姜书瑶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她走向前去,“怎么了?”
姜书瑶递给她一袋子东西,轻轻道:“这是替我妈妈送的乔迁礼。”
洛泽下意识接过,垂眼,却发现那是一袋手工制作的姜饼人饼干,和印象里当年一模一样的包装,别无二致。
她愣了一下。
“我一直没有和你说……”
姜书瑶抿着唇,微微笑起来,“其实,当年我是在找你。我想和你交朋友,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怕惹你反感,又怕你根本不需要。我什么事都会和母亲说,她那时告诉我,你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很不容易,有些心疼,所以那年给我寄了两人份的饼干……”
洛泽的眼前浮现出了那年的场景,大雪纷纷,她羡慕的女孩对着大洋彼岸的母亲撒娇,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慈爱的笑意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份。
在她从未察觉到的角落,爱与被爱同时发生了。
洛泽接过饼干,道:“……谢谢。”
她真的,除了感谢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时小白菜正缠着越夏要亲亲。
经过越夏的千锤百炼,时云谏那薄面皮终于有了一些进步,至少不会什么都憋着不说了:“很想你。”
越夏把他的大脑袋推开,“前几天不是都见面了吗?”
时云谏可都算着呢:“加起来只有三个小时。”
那次越夏因为洛泽的事情哭得哇哇,眼皮都肿了,他蹲在旁边心疼地要命,又不知所措,只能一直抽纸一直擦,最后把人搂到自己怀里坐着,默默垂头道:“我也想哭了。”
“?”越夏马上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他真哭了没:“真假的?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