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远远不到劳心劳力的程度,你放心便是。”
若枫笑着摇头, 在这后宫中,高位之人一句话便足够叫手底下人跑断了腿。
更何况陈太医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人,随便两句话便能叫他那个不讲道理的娘哑口无言。
“娘娘,奴才怎么配得上您对奴才这般好。”
安溪颇为感动,她伸手轻轻拉住若枫的衣袖。
“对本宫而言,你跟亲妹妹差不多。”若枫扬唇,安溪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本宫对你再好, 你也是受得起的。”
“是。”安溪在陈太医的事上都没哭,却因为若枫这么一句话掉了眼泪。
“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本宫不愿意看。”若枫用帕子擦去安溪脸上的泪,推她出去洗把脸再来。
安溪刚走出门,迎面便瞧见裕嫔带着人走过来。
她倒是愣了一下,裕嫔已经有阵子没来了。
“奴才给裕嫔娘娘请安。”
裕嫔满面笑意,迎上前低声问。
“你家娘娘呢?”
“回禀裕嫔娘娘,主子在里头歇着呢。”
“好,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你家主子骂你了不成?”
裕嫔瞧见安溪哭,心里头竟是止不住的高兴,谁说熹妃身边是铁板一块的,如今可不是叫她找到空子了吗?
“不是,有劳裕嫔娘娘费心了,奴才只是风沙眯了眼睛。”
安溪对裕嫔没什么好印象,她摇摇头,只叫小宫女去带裕嫔进去,自己个去水房打水洗脸。
“装什么?”裕嫔心里头这般冷声想着,狠狠剜了一眼安溪的背影。
殿内,若枫正躺着歇息呢。宫里头的东西大多无聊的很,说书的老太监说的段子她都能背下了。
她没法子,闲暇时间只能用来补补瞌睡了。
“臣妾给熹妃娘娘请安。”
裕嫔掀开帘子走进来,脸上笑吟吟的。
“你来了?”
若枫本就是浅寐,听到裕嫔的声音便很快睁开了眼。她抬眸瞧着裕嫔,一时已经懒得跟她装样子了。
“你先坐。”
她如此说完,也不叫小宫女给裕嫔上茶。
裕嫔又不蠢,哪里看不出若枫的冷淡。她心里头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熹妃不痛快。
“自从姐姐诞下公主以来,臣妾还没有来见过姐姐呢。”
她笑着说道,示意婉儿将手里的东西递到熹妃跟前。
那是一盒子看上去颇为珍贵的人参,若是刚穿越过来的若枫定然会当做宝,但是今时不如往日了。
若枫库房里头这样成色的人参不知有多少根,哪里瞧得上裕嫔的。
“有劳妹妹费心,不过本宫这些日子也懒得见人就是。”
若枫懒得找裕嫔的麻烦,所以她心里头希望裕嫔自觉点,不要上赶着触霉头。
“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完小公主之后亏损了身子?”
裕嫔一脸关切,轻声问道。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若枫懒洋洋捏了捏额角,只是后宫人多眼杂,本宫只想要个清净。
裕嫔被若枫说的有几分尴尬,“姐姐这是觉得妹妹也是闲杂人等了。”
“不然呢?”若枫挑眉,静静的看着裕嫔。
裕嫔紧张捏着帕子,“妹妹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年妃薨逝那日来景仁宫风风火火通传的小宫女是你指使的吧,私底下骂弘历谄媚的人也是你吧。”
若枫说起这些无聊的事都觉得脑袋疼。
其实后宫之中,皇后齐妃已经倒台,年妃也薨逝了。
裕嫔只要愿意跟自己和平相处,那好处也少不了。
只是不知为何裕嫔非要如此蠢钝,分明自己争不过抢不过,还非要冒冒失失出来害人。
裕嫔听完熹妃说的话,小脸瞬间煞白。她实在没想到熹妃对于这些事居然了然于胸,一时间竟有些坐不住。
“熹妃姐姐,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
“人证本宫还关着呢。”若枫淡淡摇头,“裕嫔妹妹这次本宫愿意说出来便是还想着同你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日后安分守己,本宫也不会对你怎样。”
裕嫔咬唇,觉得眼前这个娓娓道来的熹妃无比陌生。
她的说话语气,还有那极为淡漠的神情,已经全然不是潜邸时那个胆小怯懦的人了。
“怎么了?不同意本宫说的话吗?”
若枫见裕嫔一言不发,又瞧见她心里头的不服气,一时忍不住冷笑。
“没有。”
裕嫔轻轻摇头,表面上倒是装的老老实实。
“臣妾从未想过要同熹妃娘娘结怨,这里头定然有误会。在臣妾心里头,一直拿姐姐当做亲生姊姊的。”
她这般诚恳的说着,听在若枫的耳朵里却像是放了个屁。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