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与他人过自然无从比较,却也知谢宵的本事即便算不上万人之上,也是百尺竿头,她很受用,相当受用。
三年被困艳梦,一朝梦醒谢宵又日日拿“山珍海味”来喂她,一下子换成清粥小菜,看不到摸不着,数日下来她的“馋瘾”倒是被勾起来了。
谁料谢宵今夜却不请自来……
他一身狼狈,满身阴鸷,看起来颓丧又可怜,他并未刻意掩饰,有武功底子的知雪折竹不敢拦,也拦不得,只悄悄去禀了天一道长,他却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
映入他的深眸,猝不及防被他打横抱起,辗转把她轻轻的放在美人榻上,那双眼逡巡在她脸庞上,似乎是在竭尽全力找寻和铭记什么,将她一眼望穿,写满情深。
她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下子盖住了眼眸,属薄唇自然而然的覆上她的,上来便声势浩大,决绝而不留一丝余地,痛觉不清晰但隔靴搔痒,她的唇只一会便被他咬了好几个口子。
若平时还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此刻便是彻头彻尾的释放,她就是他口中的猎物,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吞入腹中。
血腥的铁锈味不断蔓延,他却轻易认输,将她重新抱起转身出了献贤殿。
大雨倾盆,呈泼天之势。
谢宵全身早已湿透,谦谦君子淋成了落汤鸡,但他怀里的成碧却被他保护的很好。
宸宫之中夜雨疾行,在太极殿这座最巍峨最壮丽的宫阙,九根蟠龙柱撑天而起,每日清晨文武百官皆一跪三叩,于殿外上达天听,商讨国事。
她生气时,时常爬到太极殿的正殿上去丢瓦片玩,那百里挑一甚至千中无一才能烧制成功的琉璃瓦,是她幼时最好的玩具,故而对太极殿熟悉的很,自然知道太极殿的后殿也能休憩,那不过是供陛下暂时歇脚的地方。
谢宵向来勤政,除去正阳宫,最常待的就是太极殿的后殿,为了就是接见朝臣和处理政事方便,而他却将她抱来此处。
一阵清水响动,两侍婢端着温水前来侍候两位贵人,帕子和金盆却被他接过,他未顾上自己,先试了试水温,又在温水中拧起了帕子,缓缓的,温柔的拭上她的脸颊。
成碧紧紧的抿着唇,闭着双眼,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让她着实不舒服,她低着头一动不动,下一刻她就落入一个温热宽广的怀抱当中。
“可冷?”
“陛下忘了,您说我是冰玉雕的美人……”这个不算自吹自擂,想来是谢宵抱惯了那些温香暖玉,才对她这万年暖不起来的寒冰一时起了兴致。
“卿之艳色,可堪倾国~”他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和他身上蒸腾的水汽,带着暖意融融的暧昧。
同她低哑的调笑几句之后,他扳过她的身子,双手紧握着她的双肩,他目光灼灼,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亦对上她清透的眸子,见她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哪有跟情郎相处时的慌乱羞涩,心里越发气闷。
“陛下谬赞,贫道惶恐。”她下意识咬了咬唇。
他的手指替代帕子轻抚上她的脸颊,半是认命半是无奈道:“时也,命也,卿何至如此……”
谢宵身上是冷檀香与龙涎香结合出的奇妙味道,专属于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是刻骨铭心的清晰,鲸吞她的心神,她的一切。
他终于舍得肯放过她了,源是他太过投入乱了呼吸,虽然也曾多次凝视她的容颜,但今日借着明亮的火烛越发瞧得清晰,明明是清冷月明的出家人,却生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带着朦胧而迷离的风情,微微凝视着他。
跟他在一起时,五感六觉越发的清晰明确,因为两人此时紧紧相依,她能感觉到他远没有他的神情来得那样淡定从容。
她,还是不由自的红了脸颊,终于感受到她难得的局促,禁锢着她的双手又忍不住锁紧了几分。
“休恼,朕慕卿已久,故情难自已……”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接着谢宵将她打横抱起,不是走向旁边的床榻,而是通向太极殿正殿的大道,青石铺路,白玉为阶。
成碧双臂只能紧紧挽着他的脖颈,稍稍清醒的她还来不及搞清楚他的意图,“陛下,莫要为难我!”
他抱着她,瘦削苍白的脸庞上竟染就微微桃花色,伺候的宫婢和内侍是不敢跟随进太极殿正殿的。
君权天授,至高无上,后宫除了正宫嫡后,哪怕受宠如凝贵妃都不曾踏足,而陛下却抱着落云仙人这个出家人入了太极殿……
不一会儿功夫,他抱着她就到了太极殿的极高点,也是整个天下的中心,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龙椅之上,这无数黄金打造的至尊之位,无数人梦寐以求,他心里惦念的却是怕龙椅过分硌人,伤到卿卿的雪颜玉肤。
成碧只觉得他烦人,冷冰冰的身子在他的矢志不渝之下,终于瘫软成一江春水。
知道谢宵成功牵动她体内的蛊虫,拉扯回一丝理智,她惊异于谢宵的意图!他竟然打算在龙椅上要她……
“陛下,你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