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传来余三的惨叫声,本来便是才学了字,还在练垂腕,突然要写一篇心得,从前气走一个又一个先生的时候,只有欢笑,哪有刻苦
大家都瞄了一眼他的桌面,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到上面有一大块墨晕。
不过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晕染在纸上,但都没有像余三那样叫出声来。
余家这些人也不过如此,徐舟舟和赵藏温心里同时闪过这样的想法,如此沉不住气,四大家族的余家终归还是再走下坡路了。
这字”
只是第二天早上发生的情况就让两人犯嘀咕了。
说好的余家人都是窝里斗,扶不起的阿斗,日暮西山之人呢?
为何那桌上一张张摆着的纸上,誊着的字一看便早已有了风骨,徐舟舟一看便知自己比不过。赵藏温虽然没读什么书,但书法一道还颇为知晓。
一个赵体,一个行书,还有一个簪花小体初具雏形,行书干净利落,点面有序,笔画浑然天成,形体之间已经有些许韵味流转。
赵体却是井然有序,下笔间收放自如,不过写完全篇也已力竭,最后的几个字中偶有一两画歪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簪花小体胜在体态,虽有意还未成形。
赵藏温简略一看,他的字在这里连前三也排不进去。
徐舟舟也同样。
但是已经坐在堂内的众人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好似习以为常。
“二哥,你今天这字比起余大还是不行啊。”余三笑呵呵的挑事。
“总比你的狗爬模样来得好。”余清嘉笑不达意,手早就攥得紧紧的,这次又没有把余大那人比过去。
“你,这狗嘴....”余三话未说完就被小六拦住了。“二哥这话就差了,我们几个自知学艺不精与二哥这样的不同,二哥也自是不该与我们相比。”小六欲言又止,神色挣扎,却还是看向了众人中不曾说过话的余大。
余清嘉是府中的嫡子,貌俊笑若春风,细长的桃花眼弯弯,恍若一树桃花开,眼尾点一小痣,稍显风流。
虽然家中庶子甚多,但大多不成气候,唯余大一人隐隐压他一头。
两人向来牛头不对马嘴,西风不予东风,对冲。
被余六这么一激,余清嘉看向余后流,“我总有一天能比过你的。”
“汝比我小月余,比不过也很正常,不必如此放在心上。二弟。”余后流坐在位置上翻着书籍,本在内心煎熬地等着偶像观看自己的作业还有点评。
心若罐中熬煮的焦糖,期待紧张若泡泡般冒出消失再冒出,就被这几个爱上蹿下跳的小子坏了心情。嘴巴不免多了些“爱重之心”。
徐舟舟听到这话便笑出了声,余家也挺有趣的。赵藏温笑的更大声,心觉这些人刀似狗咬狗。
唐时悠躺尸般地趴在桌上,余清盈自从吃了那个好吃与好喝的玩意儿越发喜欢同这人凑在一块儿玩了。
余清河也只能笑眯眯地搬过来同妹妹与这个小黑娃子一起坐在一处。
兄妹二人扶额,这赵家公子是上赶着找骂呀,余大向来嘴毒又碎,不会只说一人便停。
“笑人者人恒笑之,不知二位又是因何发笑呢?若是出于对我的话的发笑,便没有道理了。难道你们的学识和书法或者博览群书之众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哥哥姐姐吗?
若是超过了,我自是无话可说,若是没有,我也要托大说一句,你哥哥姐姐吃过的盐怕是比你的饭都多,他们的话总是含有深意,既是做弟弟妹妹的,自是该听着些。”
一时间,众人噤声,余清嘉的脸已经有些猪肝色了。桃花凋零,风中摇摆,令人叹息。
“我们今天学论语里的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以杖叩其胫”
“大家既是学习,便该学着找些相似的,意思相近的,这样也能知道的多些,以后不会被人诓骗。”
“明后两天把论语整本归类一下。”唐茶收起桌上的作业,慢悠悠地走了。
“大悠,你今天有弄什么新鲜的吃食吗?”余清盈跟在唐时悠身后,眼巴巴地问着。
“今天没有,明天来浮生院,我晚上回去想想。”唐时悠与这兄妹二人告别,追上自家爷爷。
“余后流是吧,你一个庶子,怎么敢如此轻慢。”赵藏温见先生已经走远,开始准备找回场子。
只是在座几位,余家二房兄妹已经走了,剩下大房,这一,二,....七个里只有两个是嫡出,再加上徐舟舟和他自己。
话一出口,便让多人对他怒目而视,余清缨刚刚还在感慨课业太重,自己这两天怕是不得闲了。
早知赵藏温是个不安分的,但也没想到他这么没脑子。
大哥毕竟是余家的人,你虽然是赵氏嫡出,但也不能让你侮我余氏之人吧?这话说的连她亲哥想帮都帮不了你。
大敌当前,内里再乱,也是一股绳。
“你这人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