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找人。
而走之前,正好报个仇。
给她泼脏水,可是要遭报应的。
是夜。
月镜院的屋子里亮着灯,杭微月借着灯光翻看医书。
完美的侧脸精美绝伦,夏日的风从大开的窗口吹进来,青丝拂动,衣袂飘飘,越发显得气质出尘,像极了一朵真白莲成精。
怪不得能把风泽那种白眼狼给吃的死死的。
“啧。”
云迢意味不明的感叹一声。
可惜啊,性别不如她意,不然她说不定能怜香惜玉一下。
抬手打了个响指。
屋子里的几盏烛火瞬间熄灭。
杭微月一瞬间寒气直冒,还没来得及出声,身后就出现一道黑影,直接捏住她的右手腕,生生折断。
同时一缕黑气钻了进去。
“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等到风泽带着人闻声赶来,云迢已经回到了偏远小院。
“小刀,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小姐。”小刀利落的将包袱打了个结。
云迢拍了拍圆鼓鼓的包袱:“嗯,不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初。”
她们和陈开约好的时间是子时。
“和陈叔约定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正好来得及再演一场戏。”云迢笑眯眯的,笑的像只小狐狸。
“嗯!”
小刀用力的点点头,笑弯了眼。
这次醒来,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但她很喜欢这样的变化。
半个时辰后。
偏院的破木门被一脚踹开,不堪重负的砸在地上,寿终正寝。
风泽提着剑大步走来,杀气腾腾。
“门主,您这是做什么?!”
小刀匆匆忙忙迎出来,吓得脸都白了。
下一刻,长剑就横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说,颜叶惜呢?”
风泽下巴绷紧,冷酷的让人心寒。
小刀一动不敢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姐、小姐就在屋子里啊。”
屋子里?
风泽眼神闪了闪,反手收剑,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里,手臂一甩,屏风就被内力拽着砸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床上面白如纸的少女动了动眉头,依旧没有醒来。
风泽不由拧眉:“颜叶惜,别装了。”
“门主你冤枉我们小姐了。”小刀追进来,又怒又怕:“自从那日以后,小姐就一直是这样昏睡的状态,只中间醒来过两次。”
风泽的一腔怒气哑了火。
难道月儿的事真的与她无关?
他眯了眯眸,冷眼瞧着昏睡的少女:“最好是真的与你无关,否则就算有义父的面子在,也保不住你的命。”
他冷哼一声,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开。
他前脚出了大门,云迢后脚就表演了个诈尸。
小刀早有心理准备都被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就赶紧拧了块湿布子,半跪在床沿,将云迢脸上的白粉一点点擦拭干净。
妆卸去之后,还有些不正常的惨白,这就不是装出来的了。
“现在就可以给陈叔传消息了,时间一到,即刻出发。”
“是,小姐。”
子时前一刻。
陈开匆匆来到小院:“马车已经备好了,出发吧。”
云迢和小刀早就做好了准备,起身就能走。
陈开主动背起了圆滚滚的包袱。
走过角门时,陈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门主带着一个车队行色匆匆的走了。”
云迢和小刀对视一眼。
“大概是连夜带杭微月回神医谷求医了。”云迢冷哼一声,眉间尽是娇纵之气:“这对狗男女,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
“放心,总有机会的。”陈开笑呵呵的应和:“这种不仁不义之辈,是武林最容不得的。”
云迢随意点了点头。
心底却已经得意的翘起了小尾巴。
让他没机会发现,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釜底抽薪,他都不在门派里,自然不会有机会发现她们不在。
至于门派里的其他人,早已视颜叶惜为空气,才不会没事找事,去找颜叶惜的晦气。
现在这样多好,大家一起遭罪,一起求医。
有福不共享,有难要同当。
这样她才不会觉得孤单不是。
这次是杭微月,下一次就该是风泽了。
马车骨碌碌滚上官道,连夜离开云城。
日夜兼程的赶了小半个月的路,他们终于抵达寒城。
好消息是,游医半个月一直停留在寒城不曾离开。
坏消息是,半个月里,游医忽然出了个三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