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摆放着的东西让闻姜觉得意外。
有她摆弄了二十年的吉他,剩下的多为民族乐器。有闻姜认识的二胡,紫竹箫,还有更多是她不认识的,不知为何的乐器。
她忍住好奇心,坐回床上。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陆时寒才从厨房走出来,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家居服,递给闻姜:“暴/露/癖?穿上衣服再下床走来走去。”
闻姜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意味深长:“半斤八两。我看过去,再让你看回来,才公平。我穿上衣服,你看什么?”
闻姜没接家居服,陆时寒没强迫她,笑了下坐到床上,将家居服的前后找正,对准闻姜的脑袋就往下套。
他还摁了下闻姜的发顶,浅笑:“穿好,我已经看够了。”
闻姜唇微张,没抵抗。
陆时寒宽大的家居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她娇小很多。
她理了理衣角问:“不把我腿也包上?”
陆时寒从床榻上站起身,垂眸看着闻姜,逗她:“过会儿再次擦枪走火,还得脱,不觉得麻烦吗?”
闻姜:“人发/情要有个限度。”
陆时寒牵唇:“人做是运动,禽/兽叫发/情。把你的道理收好。这会儿先麻利点儿下床,吃饭。”
闻姜翘起腿搭在床沿,从床上蹦下来,不痛不痒地剐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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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姜跟在陆时寒身后往厨房那里的餐桌走。
路过照片墙,她停下来,问他:“这堆照片是谁拍的?”
陆时寒也停下来,望着她:“多数是过去的我,少数是绑架我相机的别人。”
闻姜指着其中一张问:“在哪儿拍的?”
是那张翻腾的云海。
陆时寒告诉她:“去尼泊尔的飞机上,跨珠峰的时候。”
闻姜又指向另一幅她此前留意过的断壁残垣:“这个呢?”
陆时寒微思索:“这张是我朋友的作品,他跑新闻的时候在大马士革近郊拍摄。”
闻姜没再指其他照片,总结:“去的地方挺多。”
陆时寒嗯了声,看向那整面墙上的留影,目光柔软:“人老了,多走了些路正常。”
闻姜懒洋洋地回复:“人老了就进一堆土里,比井底蛙的活动空间还不如,半步都没得走。”
陆时寒:“姑娘,老和死一样吗?”
闻姜没答,她听到砸在公寓飘窗上的雨声似乎大了一点。
两人面对面静静地站着,她半响才问:“右下角那个女人是谁,心口那点朱砂?”
闻姜一脸认真专注,陆时寒问她:“觉得漂亮吗?”
闻姜笑吟吟,又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漂亮。”
陆时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问:“喜欢?”
闻姜哧了声:“我不吃女人。问你话呢,朱砂?”
陆时寒愉悦地告诉她:“estelle。挺好一人。”
闻姜心平气和地回问:“上过吗?”
陆时寒指了指照片角上的那只枪:“她只对对方给予热切回应的感情有兴趣,不回应她的,她不要。看到那把枪了吗?”
闻姜嗯了声。
陆时寒笑:“她每看上一个男人,就送他一颗子弹。不敢接的,她都揍一顿走人。”
“送过你子弹?”
陆时寒点头,淡淡道:“送了,我怂,跪在地上求她收回去,她就像照片上这样甩我一脸沙,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闻姜呵了声,这才明白陆时寒在耍她。
她语带讽刺:“既然是挺好一人,错过了,是挺怂的。”
陆时寒随即淡淡一笑:“再好,她也不是我的,男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姜讽他:“女人从来不会去抓自己看不上的东西,她没真得看上你。”
陆时寒回味着这句话,问她:“哦。所以你什么品位?”
闻姜:“……比她瞎一点儿。”
陆时寒陡然笑出声。
闻姜瞪他,此刻他默声不笑,冷酷冷硬,她才觉得习惯。
陆时寒很快止了笑,指着照片墙最中间的一张深海冰山照片给她看。
照片上还站着几只懵懂的企鹅。
他问:“这样的地方喜欢吗?”
闻姜:“南极?”
陆时寒:“嗯,长城站附近。”
闻姜眼光一亮,但开口刻意表示无感:“都是水和冰块,怎么欣赏?欣赏最原始的物理现象?”
陆时寒更相信眼睛看到的,戳破她:“喜欢的话,你甩我一脸支票,没睡散之前,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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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姜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这样的交流过于近了,太快越过她的心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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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没有再在照片墙前久留,开始用餐。
已经时近九点一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