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自那之后,就笃定林菀嫁过去是享福的。那一点匆忙定下婚事的愧欠不自觉就丢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六一快乐~~哈哈哈
☆、谈心
这天许母陪着侄女做了一下午的针线,到了晚饭的时候,许母觉得眼睛都是花的。她不得不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
许父的精神也不太好,最近他有点受凉,夜里还爱咳嗽。请大夫开了方子,吃了药才好了些。用过饭天还没黑,金灿灿的阳光照的屋子内外都十分亮堂。许父也没闲着,而是拿出一些书本做保养。
不管是古籍还是新书本,定期都要查看是否有损坏赃污,隔段时间还要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晒一晒。
“近日找个好天气,得把书取回来翻晒了。入了夏,日头烈,反而没有现在这样的日子合适。”许父道。
“这些事你不是才吩咐了大郎吗?”许母嗔道,“你身子不好,就别亲力亲为了,大夫也说让你好好修养。”
说起大儿子,许父面上也带出笑容,他道:“大郎将要娶妻,人总算稳重了些,以前到了书肆坐也坐不住,现在跟着我学算账也听得进去了。”
许母笑道:“我就说孩子大了就懂事了。”
“可我看大郎最近情绪有些不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许父侧过身子,问道。
许母整理屋子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道:“大郎能有什么心事?你都不知道,我整日呆在家中,哪里能知晓。”
许父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我这不是怕大郎在外受了委屈,不好意思和我说。你这个当娘的,跟他更亲近,你去问,他定会说的。”
“大郎那性子,别人给他气受,他不当场拳头就过去了。”许母白了他一眼,“你呀,瞎琢磨。”
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许父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问起了林菀的婚事:“阿菀的嫁妆整理得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你非要做的樟木箱子也快做好了。接活的师傅说,过几日就能送来了。”许母盘算着为了林菀统共花了不少银子,心里还是有几分心疼,“先头说好的用杉木打家具,事到临头你偏要改,这段日子花的钱就跟那流水似得。”
许父知道妻子最多嘴上埋怨几句,该给侄女置办的,她一分也不会克扣。所以他也不生气,好脾气的道:“阿菀和大郎的喜事挨得太紧,这阵子你受累了。”
“我只想着,当初给萱姐儿办嫁妆,也没这么精细。也不知道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如何了。”许母叹气。
许父脸色微变,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要不是她不知廉耻上赶着要嫁那个穷小子。我至于匆匆把她嫁出去?”
“我虽没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她不过是人小不懂事,你要是好好教教她,而不是赌气似得把她嫁了,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场面。当初就连三朝回门她都没回来看看。都好几年了,想起来,我心肝都是疼的。”
有些话许母憋在心里几年了,此时念叨起来,许父面上也挂不住。许萱是他们第一个孩子,虽是个女儿,他也没慢待半分,从小如珠如宝的宠着。但这个女儿偏偏为了外面认识没两天的野男人,顶撞父母,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人私定终身。
这简直是生生打许父的脸。他当时一怒,也顾不上其他了,当真就把她嫁了。可没想到许萱也是个拗脾气。许父在她出门前说,他们只当没养过这个女儿。几年了,许萱一直没回来过,只偶尔托人送了礼回来,让父母不至于断了她的消息。
“你给萱姐儿去个信,大郎的喜事就在眼前了,她这个做姐姐的,能不缺席就不要缺席。”许父慢吞吞的说。
许母眼睛都亮了,她抹了抹眼角,笑着点头。
许父也觉得放下了积压多年的心事,他望向窗外,日头已经西落。手中整理的书籍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他道:“咱们渐渐老了,把该做的都做好了,才能安心。我这阵子总是梦到妹妹,她那么专注的看着我,对着我笑。我知道她是不放心阿菀。”
许母愣住。
许父转过头看着老妻,道:“我也不是不心疼女儿,当初她那么闹腾,周围邻居听到点什么,整出风言风语,她怎么做人?还不如当时就遂了她的心愿,不至于把事情闹大。”
“可那个男人,我们不知根底,哪能算作良配?”许母道。
“不论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她选的。她从小我就教她,要对自身负责。”许父喟叹,“你也别对阿菀生出什么心结。她嫁得是县丞家,嫁妆厚点,她才能有底气。”
“阿菀是个好孩子。”许母说,“我自问待她不算差,该办的我都办了,可你为了她把给青佑买房产的钱都挪动了,我才……”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别忘了妹夫当初赠与我的古籍孤本,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情谊。”许父拍了拍妻子的手,“青佑还小,我们有的是时间给他攒钱。再说好男不吃分家饭,与其留给他一份死物,不如把他教育成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