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谦定了定神,直起身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
林菀打开一看,是一包碎银子,随意一算,零零碎碎大约有二十两之多。银子虽然在大齐渐渐普及,但底层老百姓,接触得最多的还是铜钱。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摸到银子。短短两三天,容谦从何处得来这么多银子?林菀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问:“二郎?”
“放心,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容谦扬了扬唇,显得有些得意,“是我捡了个便宜。”
林菀具体问,他却不肯多说了。反而和她细细的商量路上的事情。
其实容谦执意离开清河镇,就是嫌清河镇太小。本钱少,来钱快,除了赌,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了。赌钱也分很多种,有赌石、斗鸡、斗蛐蛐之类的,但这种不是不好下注,就是运气占大多数。他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去普通的赌坊。
当然,不能直接揣着银子就去了,他来云庭县几天,逛了不少赌坊。细细观察了一番,一般而言,没有哪家赌坊不坑那些没带脑子出门的家伙,下注的时候,跟着这类人,准没错。
要不是怕赌坊的伙计观察到他赢多输少,发现他在趁机捞钱,没准还能小发一笔。这种方法,不能多用。
不是什么光彩的法子,容谦没好意思把自己的小九九和媳妇说。
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已经打算,回去之后,少和这类人接触了。
林菀心头大石落了地,也没有多加追问,和容谦说了一阵,渐渐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容谦描绘着她的眉眼,不厌其烦地看了半宿,才和她偎依着睡去了。
云庭县离平川镇约莫有十来天的路程。八月初他们才得以出发,紧赶慢赶着,总算在中秋前两天赶了回去。
林菀这次坐马车虽没有上次那么难熬,但也吃了一番苦头。到了容府门口,两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平安无事的到家了。
他俩风尘仆仆的,便决定先梳洗一番,再去见容夫人。
迎他们进门的小厮接过行李,说道:“老爷夫人出去赴宴了。只有大爷在家。”
容夫人与丈夫不睦,但对外还勉强维持着各自的体面。中秋佳节团圆日,节日当天大家都是自家人一起过,没谁会在那时宴客。所以中秋前后的应酬却比平日里多上许多。
不过……他们失踪后,柱子和夏荷应该会回隆县寻人做主的,难道消息没传回平川镇?儿子下落不明,做娘的怎么还有心情赴宴呢?
容谦疑惑不解。
这里面有什么变故?
经过正厅,得了门房通传的容诺却早已站在那了。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容谦这个弟弟,待他们走近,方如梦初醒般开口:“你们回来了就好。再过两日就是仲秋,家里杂事纷繁,弟妹正好帮助母亲料理家事。”
容谦不喜欢这个哥哥不是一两天了,他皮笑肉不笑道:“这是自然。”
“前几日隆县来信,说你与弟妹在琉渠不见了踪影。”容诺不急不缓地说,“为了不使母亲担忧,我把信截住了。既然你们平安归来,便自己修书一封,把事情原委告知,给老宅那边报个平安吧。”
不管容诺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也算帮他们把事情揭了过去。容谦眯了眯眼睛,“待梳洗过后,我就去写信。”
站一边的林菀听到容夫人不知他们被掳的事情,也松了口气。一路上,她就担忧该怎么给婆婆解释。乍然松懈下来,疲惫的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二郎,我先回房歇息了。你和大哥慢聊。”
他能和容诺聊什么?容谦撇了撇嘴。他见林菀面色隐隐泛白,心疼极了,要不是顾虑容诺站在一边,都想直接抱着她回房。当下便说:“我和你一块回屋。”
“你们旅途劳动,是该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容诺微微一笑,就要离开。
“大哥。”林菀叫住他,“大嫂对你很是惦念。她让我转告你,她会好好照顾万宝,等你回去的。”
这等私密的话,孙氏竟然也会让林菀转告,看来这两妯娌关系却是比他们兄弟二人好上许多。容诺心念一转,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菀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容谦不悦,他扳回妻子的脸,咕哝:“他有什么好看的?”
“提起大嫂,大哥的反应却如此冷淡。”林菀想起孙氏抱着孩子,温柔娴静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孙氏也不过比她大上几个月而已,却是每日守着儿子过活了。
看了看身畔的容谦,林菀难掩失落:“我们回去吧。”
“傻阿菀,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管别人作甚?”容谦握住她的手。
林菀拧着眉,认真地说:“我能得良缘,也希望其他女子能如我一般幸运。夫妻两个待彼此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为何还有那么多貌合神离的怨偶呢?”
她这一脸苦恼的小模样,容谦看了简直爱得不行。回了东厢房,他没顾上其他,关上房门就忍不住偷香窃玉起来,对着她的脸颊亲了好几下。
林菀那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