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低低地笑开,而后起身。
手机的闹铃都还没有响。
薄西元正看着时延厨房里的咖啡豆,见他出来,眸间惊讶,“醒了……”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时延走过来,往男人肩头一靠,又翻过身,搂住了男人的宽肩,声音带着一点哑意,“没有,我一向觉浅。”
“很容易醒,不怪你,你看我的咖啡豆做什么,想喝?”
薄西元把布袋系上,“想扔……”
时延有点愣,怀疑自己是没睡醒,“想,扔?”
“以后不许喝咖啡了。”薄西元把所有的咖啡都收到个袋子里,准备带走。
时延鲜少有这样呆愣的时刻,下意识地追问,“那我,喝什么?”
“喝水,喝茶,喝鲜榨果汁和牛奶。”薄西元帮他梳理了下垂下的刘海。
时延回过神,忍不住低笑,“我竟然不知西元管家连我喝什么都要管。”
“因为你总是熬夜,所以不许你喝。”薄西元看了眼时间,“吃早饭吧?”
“西元又给我做了什么?”时延顺着人的力道站起身。
薄西元轻轻地吻了吻时延的额,“我做得好就是熬汤,还是以前小时候,在厨房里跟妈妈学的。”
“早饭就来点骨汤面和小菜吧。”
薄西元的过去,时延自然是知道的,闻言心尖一痛,伸手抱住男人,“好……”
时延去洗漱的时候发现镜子边有张便签,上边写的是:身体弱,不要长时间泡澡,记得更换浴室门口的防滑垫。
青年静静地看着那张便签,深吸口气垂下眸,唇角是不自觉的弧度,“傻瓜……”
时延拿着这张便签出去,坐到餐桌边,笑意盈盈,“西元管家好细心啊。”
薄西元放下碗,细面沉浸在骨汤中,上边卧着漂亮的溏心蛋,“因为你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才要管着你。”
时延拿起筷子,“所以,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提醒我呢。”
薄西元又去了厨房,“因为接下来有段时间我会比较忙。”
“等那些事情解决好,我……我会问你。”
时延眸光潋滟,视线牢牢锁在男人身上,“问我?问我什么。”
薄西元背脊僵硬一瞬,转过身出来,把小菜放下,“问你,是要我搬过来。”
“还是你正式搬到锦园里,我的房间去住。”
“或者是,需要我在外边买个房子。”
时延眸光微顿,继而更加热烈,“西元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手落在桌边,暗自握紧,喉间紧张地滑动,“你总是喊我管家。”
“如果我真的是的话,那么,这个家,需要一个主人。”
时延定定地望着他,“说下去,西元。”
“说给我听。”
薄西元停顿几秒,而后低声开口,“我需要你,时延。”
“需要你,在家里,在身边。”
“不止是现在,是从现在开始,直到我死。”
时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承受不住现在的情绪。
“你愿意吗。”男人沉声问着。
时延垂下眸,看着还带着热气的汤面,低头,喝了口汤。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间滑下,一路熨帖。
“很好喝……”青年慢慢开口,“我胃不好,早年间喝酒喝出血过很多次,所以吃饭对我来说在某些时候是负担。”
“我很喜欢这碗汤,让我很舒服。”
“我睡觉也不好,需要很疲惫或者一些安眠的东西,不管是药物还是香薰,或者是白噪音。”
“但是每次你在我身边,我都会睡得很沉。”
时延说到这忽地低笑起来,声音带着暧昧,“大概是西元让我,太过疲惫。”
薄西元脸上一热,暗中紧张。
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我不是工作狂,加班工作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睡不着而已。”
时延没有抬眸,继续慢慢说着,“我之前,酗酒,跳脱衣舞,用身体赚钱,混过各种各样的酒吧和场子。”
青年握着筷子的手逐渐用力,隐隐发颤。
“我现在有多光鲜,我过去就有多烂。”
“你总说我身体不好,确实不好,都是那个时候搞垮的,如果你需要我在你身边。”
“你会得到一个什么呢?”
时延低笑一声,有些自嘲,“会得到一个欲望十足的病秧子,一个惯会掩藏内心又喜欢耍用心机的两面派,一个有下三滥朋友的酒鬼和酒吧侍应。”
“西元,不是我愿不愿意。”
青年终于抬眸,深深地看着男人,那张唇开开合合,“是你,愿不愿意。”
我从来都是愿意的。
薄西元走过去,俯身,吻住时延的唇。
青年顺从地扬起脸来让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