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
“怜儿冲撞圣驾有错,还请皇姑母治罪。”
“功大于过,何罪之有。怜儿快些起来罢。锦月,快些过去将怜儿扶起来。”
锦月过去扶了水怜儿:“怜嫔,快些起来才是。”
约莫一个时辰后,解毒汤药由一名药童端了进来,水怜儿本欲过去服侍安诸喝药,安诸紧紧拉着宋怡不放,最后只得哄他放手喂他汤药,他才是松了手。
“慢些。”宋怡喂安诸服下解药,又是扶了他躺下:“觉着如何了?”
“有些乏困。”
“嗯,你且休息就是。”宋怡为安诸盖好被子,既是准备离开。
“怡儿,我真的很高兴受伤的不是你。”安诸又是拉住了宋怡的手:“你莫要走,便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太后看了自家皇儿痴情的样子,又看了身侧隐忍怒火的水怜儿,道:“怜儿,陪着哀家出去走走罢,皇儿有淑妃瞧着,你今日献药有功,哀家带你去库房挑些赏赐才是。”
“皇姑母——”
“贵人。”一边久心拉扯了水怜儿的衣袖。
水怜儿依依不舍瞧了安诸那边,最后颇是委屈的点头应了太后,谢过恩后便随着太后离开了朝华殿。
月色朦胧,一匹快马自官道飞驰而过,朝着岐国京都赶去。
马上是接到家信自火赤营赶回来的顾知文。他心上甚是不安,回程是因收到妹妹顾倾城去了的消息,可是半程上竟是接到母亲重病,父亲亦是仙去的消息。
一切好似一场噩梦,离家不过只是两月不到,家中竟是生了如此剧变。晨曦初照,他策马到了都城门下,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朝华殿,安诸浑噩醒来,温柔的看着身侧的宋怡。小通子轻扣殿门:“陛下可是醒了?元侍卫在外求见,说已将人自凌王府上带过来了。”
“嗯,吩咐传早膳就是。”
“是,陛下。”
“易安,你觉着可是还有何处不舒服?”
“不曾。”安诸桀然一笑,随即捂了胸口处:“不禁无碍,这里还觉着甚甜。”
宋怡红了面颊:“又是捉弄我,想来却是好了不少。”
“嘶——疼。”
忽而他又是喊疼,宋怡赶紧起身:“何处疼,可是伤口裂开了?可是要传太医?快些让我看看。”
安诸甚是配合的躺平,任由宋怡扒开衣裳。解开衣裳宋怡却见包扎的地方并无异常,倒是安诸憋笑得身子再颤抖。
“过分。”宋怡没好气,看她着急他便那般开心么。为安诸穿了衣裳,随后便是起身下榻。
“怡儿,我也要起来。”
宋怡看了安诸,朝外喊了一句:“小通子。”
“娘娘有何吩咐?”
“服侍陛下更衣。”
“是,娘娘。”
用过早膳,安诸终是哄得宋怡没再与他怄气。他看了殿外道:“今日天色想来不错,是吧,小通子?”
“回禀陛下,今日只是断断续续落了几场小雪,外面已是一片雪白,景色不错。”
“昨日吩咐你整理的奏折可是整理好了?”
“陛下,已是放在正殿花厅中了。”
“嗯。吩咐元东将月满与孙鸣良带来,再让人过去请顾夫人过来。”
“等等,你请她过来作甚?”宋怡喊住小通子,不解看着安诸,他到底意欲何为:“你身上有伤。”
“怡儿只管在一旁看着就是。”安诸看了小通子:“还不快去传话。”
“是,陛下。奴才告退。”
才是过去一夜,秦氏已然灰头土面十分狼狈,赴宴前的精致妆容花了大半,原本整齐的发髻已是散开,整个人已然十分憔悴。
她任由侍卫押着进到屋中,侍卫松开手她便是瘫倒到了地上。
安诸坐于花厅正堂,宋怡随着坐在一侧,秦氏早是心灰意冷,自进到殿中便未在注意过周围。
她不想再看宋怡小人得志的模样,只怪她未能一举杀了她为女儿报仇。呵,她恶毒了半辈子,竟是被人比下去了。
“顾夫人,不知对于昨日宴席一事你可是有何要解释的?”
安诸声音不大,秦氏听了却是浑身一颤,她随即哂笑一声指了宋怡:“何须解释,不过是要这贱人杀人偿命就是了。”
“顾夫人遣词用句可是要拿捏一些,你莫不是不知你所辱骂的是淑妃,孤的女人?”
“不过是用了手段李代桃僵的恶毒之人,我何须予她颜面。”
“好一个李代桃僵,孤如何听闻当初是顾夫人逼着宋怡入宫的。”安诸看向宋怡:“爱妃,不知你可是有何要言说的?”
秦氏面上一下子又是没落了几分,宋怡起身走去秦氏面前:“顾夫人说得好,杀人自该偿命,可不知你在害死我的母亲的时候,心上也是这般所想的么。若是这般,再是好不过了。”
“贱人!你与你母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