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们就这么被朱厚照强留在了京城,在京城的他们自然不及在藩地王府里那么自由,每日所住的环境自然也没自己王府那么好,而且还得被近卫军给监视着。
但是,这近万名宗室也兴不起浪来,连造反的勇气也没有,每日除了长吁短叹,就是流连于烟花酒巷喝得烂醉如泥。
但无论如何,宗室改革还是在进行之中,朱台瀚出台的宗室改革细则已经由内阁决议通过发行于天下。
不过,在这个改革中,朱厚照和朝廷的官员们发现藩王们虽然不能抵抗朝廷的宗室改革事宜,却可以实施软暴力反抗。
最明显的就是干脆堕落到底,流落于烟花酒巷算轻的,有的干脆一夜豪赌,把身上的钱财输给干净,然后还把自己十年的俸禄赊欠了出去,一些赌馆老板还把帐要到了宗人府。
至于偷拿东西,吃霸王餐更是司空见惯,被顺天府的人抓进了牢里也不怕,总之,彻底把自己表现得烂泥扶不上墙,一副老子就是要堕落无耻到底,你朝廷不能不管我的样子!
“陛下,这些宗室们现在是大事不敢犯,小事不停犯,有司衙门也不敢对他们惩戒太狠,如今他们已经闹得整个京城是鸡犬不宁,有蜀王朱让栩因为下个月开始将限制纳妾,这几日硬是在京城纳了五房妾,把钱得给花光了,以致于无钱买米,竟直接坐在户部衙前要支明年的年俸!”
内阁首辅张璁不由得向朱厚照陈述了宗室们在留京后的一些现状。
朱厚照也没想到这些宗室们还会这样玩,居然可以不顾及自己身份到这种地步,但偏偏自己作为大明皇帝又不能不管这近万名宗室的死活,毕竟这些宗室再怎么说也是人,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宗亲。
“得让他们有事干才行,朕不是让你们内阁出台开放四民之禁了吗,这些藩王们就没有一个去做点什么正事?”朱厚照问道。
张璁摇了摇头:“宗室们养尊处优惯了,无论是务农还是经商都不愿意去干,只会使唤自己的属吏们去干,但是,现在朝廷已经把他们的属吏护卫换成了朝廷的人,他们自然也使唤不动,也就什么事都做不出来。”
“看样子,朝廷还得解决这些宗室们的就业问题”,朱厚照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他知道这些宗室们是在使用软暴力对付自己,一个个通过放任自流的方式来逼得自己这个皇帝不得不放他们回藩地当逍遥王爷。
朱厚照传见了宗人府朱台瀚等人,这几日朱台瀚、朱厚熜、朱载垒组成的宗人府在宗室改革是主导机构,而且具体负责了对各宗室的子嗣和妾室以及专长等数据统计工作,甚至还清除了不少假冒的宗室。
在这个过程中,自然难免脾气暴躁的藩王不支持三人的工作,甚至也有朝廷官员煽风点火,而朱台瀚虽说善出建议遇事时反而不能做到果决,倒是朱厚熜利用软硬兼施的策略使得这些宗室们都没敢怎么为难宗人府,甚至还借助皇长子朱载垒的身份,打了几个宗室板子,立起了宗人府的威严。
朱厚照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更加确认朱台瀚是个有理想有见地的人,而朱厚熜明显平时藏愚守拙但真遇到了事还能见招拆招无愧其在历史上屡屡挫败文官集团的名声,而自己的皇长子似乎两者兼有但有时候更像是一张招牌,因为儒家礼法里嫡长子地位特殊,使得无论是宗室还是朝臣都因为他是嫡长子而给他几分面子。
如今,既然宗室们的问题还是没有处理好,朱厚照依旧想到的是让他们来处理,在朱厚照看来,或许宗人府还可以发挥更多的功能,不仅仅管理宗室的玉蝶敕封俸禄待遇等事,还应管理宗室的道德行为规范以及教育和就业等事。
朱厚照向朱台瀚等人表达了这一想法,朱台瀚等人听后都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朱厚熜最先有了主意,但他不愿意先说出来,他更希望有人站出来去承担得罪人的风险。
朱载垒心思一直在二涨式蒸汽机的汽缸镗制研究上,对于朝政尤其是管理家里的宗亲们,他兴趣不大,他甚至觉得没必要,这些宗亲自己不争气不努力,朝廷何必管其死活。
唯独朱台瀚虽只是郡王,但的确是在认真想着,想了一会儿才道:“回禀陛下,宗室们游手好闲,还是缺少管教之故,既然他们从政从农从商皆不行,不如让他们从学,请严师以管之,令其成材,再由朝廷按其学业优劣分配于各处。”
朱厚照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从学或许是最适合这些藩王,你们宗人府与学部联合成立一所皇家学院,从祭酒到训导都得要最严苛的人担任,同宫学一样,用最严格的方式管理这些宗室!毕业者由吏部直接分派!”
于是。
一所新的高等学堂便因此而出现。
所谓的皇家学院很明显也是所谓的贵族大学,不过,朱厚照也不打算让皇家学院全是宗室子弟,圈子是需要互相交流的,不然这些宗室子弟永远不知道各阶层的人。
所以,朱厚照要皇家学院在主要承担培训宗室子弟的同时,不应有小于百分之十的比例特招家境贫困的寒门学子以及